谁来做第一把自相残杀的刀呢?
竟除了师尊以外,只有宗门的密卷里留下过寥寥几笔记录,而她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宗门密卷。 桑云岫抹着眼泪,全然地依赖:“我不敢去找师尊,其他师兄师姐也没有大师兄见多识广。” “大师兄,你就告诉我吧,我突破的这么奇怪,会不会堕魔?会不会死啊?” 白岈放下心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小师妹,你不会堕魔,也不会死,放心吧。” “可是四师姐她……” “别再提她!”白岈沉声喝止。 桑云岫被吓得抽噎了一下,小性子也上来了:“你凶我干什么?你不让我提,我偏要提!” “四师姐,四师姐,四师姐……哼!” 她从凳子上跳起来:“我要去找五师姐了,我就不该来找你,你本来就不爱搭理我……” 听到桑云岫又提起纪媞雅,白岈眉梢跳了一下:“不许去。” 许是想到了硬来会适得其反,他缓了语气,无奈地抓住桑云岫的手:“小师妹,大师兄怎么不爱搭理你了,是你后来都不愿意与我亲近,整日都与你六师兄待在一处。” “你刚刚吃了灵丹,身体又不适,不要到处乱跑了,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等烧退了,大师兄再送你回去,嗯?” 桑云岫停下脚步,好似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勉强点了一下头:“那好吧,那你哪里也不能去,要守着我。” 白岈温柔浅笑:“好,大师兄哪里都不去,就守着你。” 桑云岫躺在了白岈的床上,盖好被子,歪着头看搬了一把椅子到床边的白岈。他坐下,替她掖好被角,轻声哄道:“睡一会儿,睡醒了烧就退了。” 桑云岫小声“嗯”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平缓的呼吸声传入白岈的耳里,他静静凝视着床上的人儿,他们距离的近,他能嗅到她身上传出的浅淡的幽香。 不知为何,慢慢地,他的眼皮也逐渐沉重,最后,闭上了眼睛。 “啊——啊——救命,救救我啊……” 一声声惨叫将白岈唤醒,还未睁眼,他先察觉到了浓郁的魔气。 转瞬间,灵力撑开防护罩,同一时间,白岈出手横劈,锋利的剑锋划开魔气的屏障,露出了里面模糊的人影。 这里…… 白岈眉心紧皱,下意识往身侧找了找。 没有桑云岫的身影,这里也不是他的房间,他什么时候来了禁闭室? “大师兄……”一声呼唤,白岈杀意顿起。 他终于发现了,前面那一个被魔气环绕的人影是谁。 白岈咬了咬牙,剑柄紧握:“……四师妹。” 魔障之中,一道纤细的人影缓缓回头,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大师兄,你害得我好苦啊……”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和白岈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她的神情疯魔,表情扭曲,正是堕魔者的特征表现。 白岈举剑,眸光冰凉:“四师妹,你堕魔了。” 看见指着她的剑尖,女人目眦欲裂,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绝望的怪笑:“我是为了谁堕魔的?” “我身上的魔气是哪里来的?” “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 接连三句诘问,白岈却不为所动:“四师妹,但凡你没有堕魔,我也会想尽办法救你。可你已然堕魔,便再无其他余地。” 白岈毫不留情地刺出一剑:“你今日,绝不能从这里走出去。” 女人闪开这一剑,神情愈发扭曲。 只见她张开双臂,魔气绕着她飞了一圈,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朝他罩下去:“白岈,你恩将仇报,自私自利。若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救你。” “我诅咒你,只要你还活着,心魔就会永远伴随,日日折磨你。” “我诅咒你,终将堕魔,死于同门剑下。” 黑色的溢满魔气的大网铺满整个禁闭室,白岈避无可避,他挥剑劈刺,却没有将它打撒分毫。 很快,魔气编成的大网裹住了白岈,原本从他这里抽出的魔气也再次一寸寸侵入他的身体。 “不!” 他不能堕魔! 白岈猛地睁眼,灵力暴走,霎时间,木屋四散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