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堕魔了
岫反应极快,倏然退开,却还是被余波击中,锁骨处一道伤痕,深可见骨。众弟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皆召出灵剑,严阵以待。 白岈翻身而起,还想再来,岑鹤赶到,与他缠斗在一起。 岑鹤仔细观察了白岈的眼睛,虽然有着一股子疯劲儿,却也不染魔气,他只能试图叫醒他:“大师兄!你在干什么?!” 白岈剑指桑云岫,咬牙道:“她堕魔了。” “胡说八道什么屁话!” 岑鹤还未反驳,假扮成结丹弟子的犴绥先骂了一句。他捂住桑云岫的伤口,催促她赶紧用神魂的力量治愈。 其他弟子随着白岈的话一惊,但转念一想,又都觉得不可能。 堕魔者是什么模样,大家还是知晓的。桑云岫灵力精纯,修仙一道进阶又快,怎么可能堕魔。 岑鹤亦是不信,他困住还想靠近桑云岫的白岈:“大师兄,你累了,出现了幻觉。” 白岈刚从惊魂未定中醒来,他明确地知道刚刚那一眼,他没有看错。 二人沟通不畅,还欲再打。 包扎好伤口的桑云岫直接全力放出化神境威压,死死压制住白岈手脚。他一时不察,从空中坠落,“砰”一声,脚下土地微微震动,尘土飞扬。 桑云岫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打散了白岈凝聚的灵力:“我有没有堕魔,不是大师兄你空口白牙说了算的。” 白岈挣扎着站起。 桑云岫直接当众戳破了他的心中隐秘:“我知大师兄羡我能得师尊亲授,也知大师兄妒我天赋奇高,短时间就赶超了你的修为。” “大师兄,心魔若生,得早些消除,若是一朝心魔成熟了,那到时候便再与仙途无缘了。” 白岈被几番压制,又当众羞辱,理智终于回归。 心魔一事,不同小可,桑云岫虽然嘴上说让他尽早消除,但是实则心魔一生,非成熟无法斩除,而一旦斩除又修为尽失。 乃是无头可回的死局。 白岈不能认可他已有心魔这句话,还想反驳两句。 可桑云岫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她抚着锁骨的伤处,眉间浮上痛楚,情绪不怎么好的开口道:“大师兄精力不济,不若先行回宗门。” 白岈面色一沉,她又道:“不想回去也可以,还请大师兄站到后面去,离我远一点。” 事已至此,白岈知道自己理亏,默不作声地站到了所有弟子身后。 他的心中疑窦丛生。 刚刚桑云岫出手压制他的修为,丝毫看不出弱势,既如此厉害,她当日为何会被三师弟李植缙掐住脖子,命悬一线? 还有那个梦,真实的魔气侵入经脉的痛苦,真实的置之死地。 白岈此刻,十分想见李植缙一面,他有很多问题想要向他确认。可惜,宗门外的救援任务还未结束,他只能暂时将这股冲动按下去。 此后几日,众人皆奔波在路上,救人,杀魔,活捉堕魔者。 有桑云岫这个化神境修者压阵,一切都有惊无险地进行着,大家都从这一次的外出中学到了很多,除了一人。 白岈夜夜噩梦。 在他的梦里不是四师妹就是小师妹,两个人接连出现。 他只要睡着,就会出现在魔气盈满的禁闭室,接着又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折磨。 从此,白岈再不愿轻易睡觉,他强撑着,精力越来越差,整个人迅速消瘦。他本来也不胖,这一瘦下来,跟一个骨头架子似的。 若是从前,白岈这样一向温柔老好人的形象,必有很多弟子上前关怀。可自从出现他打伤了桑云岫一事后。 这种异于寻常的表现,反而让白岈已有心魔一事更加深入人心。 渐渐地,所有弟子都远离白岈,常围在桑云岫与岑鹤身边,听他们的指挥。而岑鹤又事事以桑云岫为主,最后,实际的领队之人变成了桑云岫。 三个月后,外出任务结束,众人回到宗门。 其余人都去了主峰,面见宗主,汇报任务情况。 只有白岈,孤身一人,急匆匆去了禁闭室,见到了他亲手斩除心魔,废尽修为,将其关进禁闭室的三师弟李植缙。 “三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