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青楼
奴的话,一挥手绢大笑着便迎了上来,“二位小爷好啊,不知是想看我家女儿们跳舞,还是听我家女儿们唱曲儿?”
假母说着,一巴掌拍到宋唐心肩头,带来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
想她宋唐心身为千香坊少东家,平日也没用过这么狠的香,涂过这么厚的粉。
抽了抽鼻子,她站起身向假母拱手:“闻听怡君楼有位无忧姑娘舞跳得好,小子想一饱眼福。”
“无忧?哎哟,这位小公子还真是有眼光!”
假母又一巴掌拍来,再顺手扯她坐下,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抬手就给她斟茶。
她还着能得一见时,假母却又转了个口风道:“只是嘛,我家无忧近日身子不大好,数日都未接客了。”
她只道假母怕她不够阔气,才想命小怜拿钱将假母砸晕,假母却递茶给她,压低声音问:“女公子是何府上的?跟老身说说真话,真是来看跳舞的?”
“咳!”宋唐心见假母点明“女”字,一口茶就呛在嗓子眼里,脑子也转了转。
“咳咳咳,不瞒妈妈,是这样,我不久便要成亲,可听说未来夫婿喜好观舞。这女子嘛身似藤萝,可不得牢牢缠住夫君的心……”
“那女公子是来……”假母似有所悟。
“如妈妈所想,我自然是来向无忧姑娘……讨教舞技的!”
“不巧了,我家无忧近日抱恙……不过,老身随便拉出个女儿,都能教得女公子舞似飞燕,如若不行,老身亲自上也是可以。”
“无忧姑娘当真有恙?”宋唐心不由失望。
见她不快,假母欲言又止道:“我家欢颜舞技也是一绝,要不今日先让欢颜陪陪公子,过些日子待无忧好了,再让她来见女公子?”
“如此,也……罢!”
那叫欢颜的妓子确实舞技不错,于假母给宋唐心安排的厢间里,跳得那叫一个惊鸿羞燕,穿柳飞花,直看得小怜眉飞色舞,抚掌惊叹。
只是,她宋唐心并不是来观舞的,便心不在焉地附和小怜起哄。
待欢颜勤勤恳恳一曲跳毕,便牵过美人儿坐下,和小怜一起哄她吃酒,愣是将欢颜灌得有了三分醉意。
“女公子!欢颜醉了,不能再饮,再饮就舞不成了!”
既便知道她为女子,欢颜依然不改娇媚声气,皓腕辞拒宋唐心递来的酒杯。
宋唐心善解人意,拍着她的手道:“便不跳了,莫如我们聊聊天,我今日虽未得见无忧,依我看,欢颜姑娘应不逊色于她。”
“女公子也是来寻无忧的?”欢颜面生不悦。
宋唐心扼腕叹惜:“闻名晟洲的怡君楼花魁,便我是个女子也想一睹芳容,可惜她抱了恙!”
方才还拒酒,听她提起无忧,欢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拭着唇角淡声:“女公子还真会挑人,专挑这惹祸上身的无忧。这些日子欢客们对她避之不及,你还专寻上门来。”
“哦?”宋唐心讶然。
“女公子应知晟洲前节使惨死一事吧!”
“这个,我知。”
“女公子却不知,生乱那日,无忧恰巧去过节使府作陪。西阗人怀疑无忧,将她绑去刑讯逼供了好几日才放回。女公子聪明,当避则避。”
欢颜倒是好心提醒。
不过,无忧卷入前节使惨死一事,却是她没想到的。
西阗人残暴,那通刑罚无忧应受得不轻,难怪假母欲言又止。
宋唐心便连连向欢颜道谢,感谢她的提醒,后又向欢颜探得怡君楼妓子们的住处分列。
随后寻了个登东的借口溜出,便留下小怜陪饮,朝无忧房间摸去。
怡君楼妓子的香房依地位有别,无忧是怡君楼的头牌倌人,自然住在首东最高的阁楼里。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
若这无忧是而误堕风尘,真与她爹爱得如胶似漆,只要德性好,她也不介意再多个“娘”。
自她娘死后,宋时明多年来孤身一人,若得一真心待他的红颜知己伴于枕畔,她作为女儿也是能接受的。
只是,当她来到这间香阁之外时,却见屋门虚掩,贴耳听了一阵,里面安静得很。
怕被路过的人注意,她想了想,轻一推门而入,又反手掩上,蹑手蹑脚往屋内挪动。
听得门口细微的动静,一个低沉的嗓音自画屏内传出,颇有几分耳熟。
“可是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