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了
庭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只听桓照夜嫌弃道:“丑极。” 她顺着桓照夜眸光去瞧,街心两个孩童,一人戴着钟馗面具,一人戴着恶鬼面具,手拿木剑,正在缠斗。 “这不是方才湿了衣袍那姑娘嘛?” “可不是,咦,抱着她的不是方才的小郎君。” “啊哟,这个更俊。” “俊是更俊,但也不能让他抱着啊。” “外袍也换了。” “应是抱着他的小郎君的。” 桓照夜停下脚步,勾起唇角:“王妃,到了。” 庄疏庭一言不发,怔怔瞧着熟水铺。 胖大娘向庄疏庭招手:“姑娘,快来。” 庄疏庭叹了口气:“殿下可将我放下了。” 桓照夜似是未听见,径直将她放于小桌前圆凳上,随后挨着她落了座。 瘦大娘扬了扬手中巾帕:“姑娘,为你擦衣的巾帕已干了,衣袍上的茶汤怕是也干了吧?” 庄疏庭扯出一抹笑:“干了。” 胖大娘笑道:“既干了,外袍便脱了还给这位小郎君吧。” 已出了琴馆,再不怕被认出来。庄疏庭抬手伸向衣襟,只听桓照夜慢悠悠道:“夫人还是穿着吧,起风了。” 瘦大娘惊道:“夫人?之前陪你饮茶的小郎君不是你夫君?” 桓照夜眸色微冷,盯牢庄疏庭。 庄疏庭欲脱衣的手停了下来,认真道:“大娘,您瞧清楚了,这才是我夫君。方才那位,是我兄弟,亲兄弟。” 瘦大娘摇了摇头:“兄弟?我瞧你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桓照夜一言不发,似笑非笑瞧着庄疏庭。 庄疏庭无可奈何道:“我长得像娘亲,他长得像父亲。” “难怪不像。”胖大娘拉过庄疏庭,悄声道,“姑娘,你这夫君模样生得太好,小心被别人惦记。你瞧瞧,那边的姑娘,在偷偷瞧你夫君呢。” 庄疏庭顺着胖大娘的手指看去,果真有两三位妙龄女孩儿,正痴痴瞧着桓照夜,眼神露骨大胆,见庄疏庭瞧过去,亦未有丝毫遮掩。 庄疏庭心中暗道,这哪里是偷偷瞧啊?那眼神,都想吃了桓照夜。 见庄疏庭面上毫无波澜,桓照夜冷着俊颜,低声道:“夫人。” 庄疏庭转头看向桓照夜:“嗯?” 桓照夜面色稍霁,修长手指伸出,将散落在庄疏庭额前的几缕发丝别在耳后,柔声道:“无事。”手指却顺着发丝往下,暗暗拈上庄疏庭白嫩耳垂,轻轻揉捏两下,方收了回去。 庄疏庭早怔在原地,耳朵红了大半,面上亦泛起红晕。 桓照夜唇角弯起。 “桓照夜,你……” 桓照夜一脸无辜:“夫人,我怎么了?” 你怕是疯了! 庄疏庭立起身,抬脚欲走,却又往前倒去。 桓照夜似是早已料到,不慌不忙将她救起,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夫人桃腮杏脸,比暖香阁的花魁还好看。” 未待庄疏庭开口,桓照夜又道:“夫人和六弟去的书肆,可是这间?” 庄疏庭此时方知,桓照夜究竟闹的是哪一出。 他要让瞧见她和桓承岱在一处的人都知晓,他桓照夜才是她的夫君。 庄疏庭收起眸中那一抹不可置信,一字一句道:“桓照夜,这一世,我的夫君,只会是你,不会是其他任何人。” 桓照夜扶着庄疏庭,微微失神。 庄疏庭心道,桓照夜,你是有一点喜欢我了吗?我取你性命,容易一点了吗? 庄疏庭绽开笑颜,左颊露出笑涡,挽上桓照夜小臂:“夫君,正是这间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