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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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环没用，你打小环吧！是小环连累了小姐。小环该死！”小环放下食盒，跪下之后，一边狠狠地抽自己巴掌，一边号啕大哭。

蒋椿蹙额，伸手抓住小环的手，轻柔地道：“小环，我从未怪过你。时也命也。是我过于高估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小环愣住，不一会，哭哭啼啼地道：“大小姐怎么就跟咱过不去呢！我家小姐人这么好，却要受苦。”

“别说了，要怪就怪我自己。”蒋椿打断道。

小环哆嗦一下，想起小姐还未进食，连忙打开食盒。

蒋椿看着一道道佳肴，即使香气扑鼻，却也食之无味。

小环见平日贪吃的小姐食欲不振，忧心如焚，劝道：“小姐，吃点吧！人瞧着好似消瘦点，这怎么行呢！”

蒋椿勉为其难拿起一块巧果，尝了一口，便泪如雨下。

很少见到小姐掉眼泪，小环慌张失色，六神无主，拿起手帕轻轻抹去小姐脸上的泪痕，抽噎道：“好小姐，受委屈了。”

蒋椿把手中剩下的巧果塞进嘴里，双眼无神望着供桌上的牌位。

“小环，为什么我吃的这个好苦。好像黄莲，好苦好苦，如同我的命一般苦。”

小环不知作何回答，默默陪伴小姐左右。

……

那日宴会落水之事，还是被人扒出身份来。现京城的小道消息满天飞。

比如，蒋国公府的庶妹眼红嫡姐婚事，跳池抢夫婿。又比如说，苏大公子好福气，两朵娇花尽收手中。

无论怎么传，蒋椿都是那谣言中的恶毒庶妹。

就算陈氏有意隐瞒，风声已传入蒋国公耳里。下朝之后，急三火四赶回府，唤来陈氏和蒋苓。

蒋国公双手交叉至背后，在堂内来回踱步。

蒋苓心知她爹来兴师问罪，低着头不敢对视。

陈氏忍不住吭声：“老爷，到底什么事？这么大阵仗！”

蒋国公冷哼一声，疾步来到上座，讥嘲道：“你们娘俩本事大的很。在外搞风搞雨，害本国公颜面尽失。”

陈氏面色僵硬，又马上堆笑道：“老爷，外边的人嘴一张，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咱们苓儿没那本事。老爷您也是知道的。”

蒋苓趁着杆上，抢话道：“爹，您要信苓儿。苓儿没那本事。”

蒋国公恶言厉色道：“蒋苓，蠢人干坏事，酿成大祸，本国公见得多。谁知你会不会色令智昏。再者，郡主府上，是不是你派人推蒋椿落水？”

蒋苓吓一大跳，这事她根本不知晓。

她明明吩咐云竹派人引蒋椿去后院与苏珏私会。

云竹不是说事情已办成了？怎么会是落水呢？

“爹，蒋椿落水之事，不是苓儿做的。苓儿只是唤三妹妹去后院。并不是什么荷花池。”蒋苓越说越气愤，回去就收拾云竹。

陈氏有些惊愕，她本以为落水之事是蒋苓做的，没想到这孩子随便一唬就上套。

蒋国公攒眉，扶上长须，思索一番，说道：“被人做局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人尚未知晓，隐在背后。你们娘俩都不许出席宴会。尤其是蒋苓，关禁闭一个月。”

蒋苓喊冤道：“爹，怎么还罚我关禁闭。”

蒋国公一记冷眼看过去，蒋苓立马蔫巴，不敢还嘴。

思及蒋椿，蒋国公吩咐陈氏道：“蒋椿快及笄了，你大办一场。”

陈氏有些不情愿道：“老爷，一个庶女，有必要大办？岂不是让人笑话。”

“叫你办就是。不办，你就歇息一阵。让阮姨娘替你操劳一阵。”蒋国公心烦意燥，语气带有不耐烦。

让阮姨娘替她操劳，那不是要夺她管家权？要是外人知道堂堂一个国公夫人被一个妾室爬到上头，她的脸往哪里隔？

“不行，妾身办。妾身自会给老爷办得风风光光。”陈氏表面装做淡然大度，心里恨不得往蒋国公的脸咬上两口，看他怎么有颜面上朝。

呸，男人都贱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