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六章跟我回家
进入11月后,毕业论文开始选题、开题,姜予忙了一阵,也投了一些简历给实习单位,但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有舅妈兜底,姜予也不是特别着急。她仍旧想去金融相关的单位实习,检验一下这几年所学。
这个季节,寒潮也成了常客,上旬一场小寒潮,不少人都感冒了,姜予觉得自己早晚会中招,但还是小心翼翼戴着口罩。
中旬的时候,天气预报这几天一直在预警近期会有一个更大的寒潮席卷而来,姜予感觉自己的鼻子隐隐约约在发痒,似乎要感冒了。
好在是周五,她要回家,可以煮点儿姜茶祛祛寒。
下午上课时,收到徐斯年的信息:【最近寒潮来袭,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姜予看着这条信息不由发怔。
上次她把人晾在一边后,二人便没再联系了。偶尔这样嘘寒问暖的节奏,好像也还行,于是回:【谢谢,你也多注意。】
徐斯年:【今天要回苏城么?】
姜予:【是的。】
徐斯年:【明天我也会去苏城。】
姜予:【出差见客户?】
徐斯年:【差不多。】
姜予:【哦。】
原本以为说到这里,应该就不会再聊下去了,没想到徐斯年很快回了一句:【这么冷淡,看来并不欢迎我去苏城。】
姜予哽住,这是哪的话呀,他在海市与京北两座城市之间往来,想必是业务繁忙、日理万机,去苏城当然是出差或者拜访谁的可能性大一些,她回个“哦”,不是很正常么……
尴尬回复:【没有啊,代表苏城人民欢迎你。】
徐斯年:【呵,如果有空,我再联系你。】
这种回答,一般是客套话。
当然,如果有空见面,姜予也会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他。
也算还了他请吃饭、送礼物的人情世故。
于是回:【好的。】
*
回到家里,她烤了一些花生,一边喝热茶、吃花生,一边看某名家表演的昆曲视频。
对于昆曲,她的热情从来没有消减过,即便是自学自唱,也乐在其中。
视频唱段不是她熟悉的,于是情不自禁跟着学唱了两声。很快觉得嗓子不大对劲,坐着身体也越发觉得冷飕飕的。
大寒潮说来就来,冷风刮得园子里的树木簌簌作响,姜予听见风吹着玻璃窗摇晃的声音,查看了一下,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这才回到起居室。
不敢再作死,她澡都没洗,早早躺下睡觉。
然后,半夜便感觉喉咙发疼,身体发热。
似乎是感冒诱发的急性扁桃体炎,从小到大,可怜的扁桃体跟着她就没过过什么幸福日子。
这次病况来得特别急,姜予艰难爬起来,却很不幸地发现感冒药过期了……只好冲了一包板蓝根,聊胜于无。
三四点折腾完,又躺了下去,热得一身汗,梦里都是喉咙痛。
早上九点多醒过来,体温好像降下去一些,只是头昏昏沉沉,嗓子眼儿疼得厉害。
姜予洗了个澡,又觉得头发黏糊糊的,顺便把头发也洗了。
原本以为人这么年轻,肯定不会有事的,但她高估了自己。吹完头发,吃了点东西,刚躺下,便感觉体温又上来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以前没有这样过,是病毒性感冒吗?
无力不堪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徐斯年打来的。
对方的语气有些疑惑:“发你的信息没有回,是在忙么?”
“不好意思。”她的嗓子有些哑,声音也很轻,一说大声,脑袋和喉咙就牵扯得直发疼,“我生病了,没有看手机。”
徐斯年的语气有些急促:“感冒了?吃药了吗?看医生了吗?”
姜予老实回道:“昨晚半夜发热,扁桃体发炎。”
“所以是没看医生,也没吃药?”
“喝了包板蓝根冲剂,早上好了些的,就没看医生了,只是现在又发热了……”
电话那头的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体温也不是特别高。”
“都气若游丝了,还不去医院?”他好像也没了耐心,“你现在收拾收拾,我马上到篱园,听话!”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很快挂掉了电话。
姜予:“……”
躺着打电话的时候感觉还没这么难受,一坐起来,就天旋地转,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怎么吃东西导致低血糖的缘故。
算了,还是去医院吧。姜予强撑着换了衣服,出园子时,每走一步,都感觉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令她苦不堪言。
姜予苟延残喘地挪到了大门口,锁上门,还不见徐斯年的身影。
站着又头晕目眩,于是在大门口抱着膝盖蹲了下去,晕乎乎地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感觉自己跟乞丐之间,只差面前没有摆个破碗。
迷迷糊糊中,身子被摇了摇,熟悉的低磁嗓音问:“睡着了么?”
姜予满脸通红地抬起头,看到了神色焦灼,眉头紧锁的徐斯年,高大的身躯,也蹲在她面前。
“怎么烧成了这样。”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蹲在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小狗。”
姜予听见这句话,鼻子莫名有些发酸。一个人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惨,被别人看到这副模样,才是真的惨……
扶她起来的时候,低血糖的缘故,姜予又是一阵晕眩。
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随后,他背对他,半蹲着身子,说道:“我背你吧,车子停在了公交站旁边。”
姜予身子发软无力,像是无法拒绝他的背,自然地趴了上去,同时还不解地问:“为什么停那里啊?”
他耐着性子,像和小朋友说话:“因为开车的笨蛋司机一不小心开过了头。”
姜予感觉一切都像是在梦里,无力地发笑,侧着脸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200米的距离并不算远,这一瞬,姜予却很希望这段路能远一些,他的步子能慢一些。
从小就没有父亲的缘故,她从来没有在男人的背上待过,如果她的爸爸没有缺席,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