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还算是人道主义人士中的一员,谈不上完全放弃我,其余的这些人,试问哪个能真的看的起我呢?如果真的是拼经济实力,我肯定是倒数,那王攀一定是倒数第二,毕竟他不是做生意的,不是什么大老板,他拿着每月那点儿死工资,家里还有两个儿子。 可我就在想啊,同学之间,没人敢顶撞他,也没人敢嘲讽他,只是因为他是警察的身份,但我是真的敬佩他,因为只要我最清楚他这些年经历下来,身上有几个刀疤和几个枪眼儿。你要说佩服他命大吧,也有,但我服的是他做事认真,坚持,以及和我一样的勇敢。 记得有次我俩喝酒,都快喝的不行,我问他,我是不是跟你一样勇敢,他笑着告诉我说是。这点放在郭扬这几个孙子身上,我相信他们也会说是,因为他们嘴里的勇敢是“莽夫”,是不计后果的勇敢,是自私地走在一条道上摸黑。然则我又问,要是有天我生你气,或者喝多了,我打了你,算不算袭警?他又告诉我,只要不穿警服,我打他,他绝对不会还手,因为兄弟就是情绪发泄的工具。 我们将尽喝到晚上10点多,在包间内也没再听见外面的吵闹声,除了刚开始上桌的玩笑和尴尬,后面进行的还算不错。王攀出去了一趟,拐回来时没再坐下,拿着外套就要出门。 “队里有案子,我得赶紧回去,改天啊兄弟们。” 我顺手拍拍他,这种情况大家也都见怪不怪,虽然我没有成家,但不免为他心疼,难得的休息日。郭扬明显要比其他人会来事儿,猛然间站起身,自罚一杯,就当是给这位队长送行。 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冷静点儿。可我又能干什么呢,如果不是自己怕失了面子,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只要不让对方众人生疑,觉得某人要夹着尾巴匆匆离去就行。 看着大家还在划拳喝着,我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终是把紧握在手中的酒杯放下,盯了郭扬十几秒,觉得也该是时候了。随后走过去,我搂住郭扬的脖子,硬生生地将他从座位上拉到一边儿。 “沈万一!你别他妈发酒疯啊!” “滚蛋!” 郭扬没我高,换句话说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都没我壮实,真要打这孙子,恐怕没人敢拦我。我冲着郭扬笑了笑,他自己也似乎松了口气。 “兄弟,今天的酒钱先帮我垫了呗,等下次再聚我请客。” 我连忙使眼色,他却不由自主地笑了,他反手就是搂住我的肩膀,面朝大伙儿。 “你们说什么呢。我哥最近紧张,哥几个心里都有数。” 短短几秒钟,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心想这孙子是真行啊,我琢磨半天才想好要偷偷讲,最后还是惹得众人在酒局的最后时刻,狠狠地嘲笑我一番。 今天的聚会与往常一般,最后的最后,还是以打趣沈万一结束。其实来的路上我早有感觉,甚至心想如果今天还有人敢数落我,我就把最近没灵感的压抑情绪通过酒瓶子或者拳头使劲的朝着某人发泄出去,但每次都无奈于王攀的一句冷静。可今天的事情还真是让我没猜到,因为下了楼,有两个闲人估计也是喝多了,故意撞了撞我,那结果也就意料之中了,我直接与这二人死死地扭打在一起。 第一人民医院。 “是沈万一?对吧。” 我缓缓睁开左眼,显然剧烈的疼痛在告诉自己,右边的怕是成了小馒头。 “医生,我头晕。” 我隐隐约约从那明亮的缝里看到她胸前挂着的牌子,不禁嘴里默默念叨着“曼寒“二字。可下一秒,她就粗暴地将针扎进我的血管里。 “谁让你喊我名字了!?还曼寒,这年头还有跟护士套近乎的人啊。” 这一针当然不疼,但我这个人大概是让边然给折磨习惯了,每当有人在我昏沉时说个两三句话,我就会越来越清醒,即使八成现在还是醉酒状态。 “抱歉啊护士,我可能喝多了,别介意。” 她没有再搭理我,而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帮我包扎上药,我低下头,顿时心里十分失落。因为我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刚才与人打斗的场面,也想到了同学之间的针锋相对,甚至想到了王攀接到电话后的突然离开,我发现那都不是导致心情低落的原因,而是现在这身处于这安静又好像人心惶惶的急诊室里,他们都有家人或亲友陪伴,我只是一人坐在这儿,等待着陌生人为我治疗。 往后的一个多小时内,刘曼寒护士又来了几次,我的酒劲似乎也过去不少,也大概看清楚了她的样子,直发,左眼下的美人痣在白灯之下尤为明显,而盖过她那精致五官的则一定是身材了,即便穿着制服,在弯腰曲背的一瞬间,我也能猜到她的胸部会有多傲挺,她的腰肢会有多纤细。 “哥,别看了,这让人家瞅见不还得再扎你几针。” 躺在我左边病床上的哥们儿突然打断了我的欣赏,随着他不怀好意的视线,我赶紧捂住裆部,将一旁边的被子拿来遮掩。我冲他笑了笑,也真是够丢人的。 紧接着又一小时过去,由于不再敢看那位护士,所以我只能盯着前方的时钟,最难受的是,它没有读秒,读分针换谁估计都接受不了,实在是太难熬了。终于等到拔针的时候,刘曼寒才过来,同样的动作再施展一遍,我承认自己已经很清醒了,下面仿佛又要做乱,距离感这个东西,对男人真是不好使。 我忍不住再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兴许是又有患者抬进来了,毕竟这里是急诊。可没想到仅仅拔针的功夫,王攀后面跟了好几个人,突然站在我面前。 “你们是?” 刘曼寒刚开口,他二话不说,看都没看人家一眼就直接亮出证件。我摇摇头,心想这孙子真是结婚成家的典范,是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没事,这我朋友,来看我的。”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眼色,而刘曼寒也算是识趣,听到我们认识,她就端着盘子走到其他病床。叹了口气后,我只觉得有些内疚,因为王攀此时看我的眼神及其严厉,好像在审犯人似的。 “兄弟,我错了。我没听你的,不该喝多了打人,该拘留拘留,该罚款罚款,这种小事儿就别帮我担着了,没必要。” 我苦笑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臂,也对着后面两位兄弟点了点头,他们我都知道,老王的下属,不是很面生。可谁知这么大的空间里,这几个人的神色一致,没有任何人可以与我打个配合,缓冲一下尴尬的气氛。我只能重新把目光聚焦在王攀这儿,只见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伸出手,看上去是要摸我刚刚上好药的脸。 ”没事儿,小伤。” 我正要下意识的撇开他的手掌,他竟然直接发力,将我按倒在床上。 “铐上。” 就这样,我被两人搀扶着,在我这位算得上最好朋友的“邀请”下,缓缓从急诊室走出来。事后回想起来,那一刻我只觉得脑子好乱,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数时间的缘故,周围的病人与医护人员极为缓慢,他们的动作在我眼中越来越变的僵硬,伴随着那些怪异、慌张、甚至是嘲弄的眼神,耳边也莫名其妙的夹杂着有炉火的白噪音,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