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剪凌云一片心
道还朝的时候,万人空巷,他们这些主将被抛的满身繁花,三日之后官服上还留着香。
宫门大开,天子降阶。
他想着那些事,明明只过了两年时间,然而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已经和那个青年毫无关系了。
他再也骑不得马,再也握不得剑了。
杜毓文抬起了一只手,摸着颈侧稍不小心就会露出的一道艳红伤疤,说起来也是奇怪,他虽然征战多年,但是明枪暗箭从来没碰到过他一根指头,宴饮的时候他们都调侃,箭矢是不是长了眼睛,专门绕过他,或者是他怎么的贿赂了哪位神明,也不和大家分享分享。
他自幼就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他天资聪颖,连严师父母都未曾责罚过他。
而这道伤疤,他低下了眼睛,是他刚进冷宫时不吃不喝又拼命反抗,脖子上被套上了铁环,他挣扎的时候粗粝的边缘给他的脖子开了一道深长的口子,然而却只是皮肉伤,没能如他所愿要了他的性命。
他从镜子上撤回了目光,往前走了。
他的确变了,看到这道伤疤,心里既不愤怒也不屈辱,只是觉得有点冷而已。
既然谢恩的奏折写完了,他决定去前厅看看礼单和采办的东西,他该给她一个比上一世更体面漂亮的婚礼,想到上次的洞房花烛夜,这一次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过,不要讲那些话了,可不能让她再哭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