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呢，真是个傻的啊？还是吓傻了？”

少年见她发愣，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杏杳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眸子。

惹得她心里一阵发紧。

“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问。

“我叫……”杏杳几乎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但是立刻想到自己作为大金公主的名号，这个汴梁的将军应该还是听说过的。

“我叫阿杳。杳无音信的杳。”杏杳说道。

“倒是个挺伤感的名字……”少年摸了摸下巴，伸出手抹掉了溅在杏杳脸颊上的血，“阿杳，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那语气居然有几分柔软。

杏杳听得直脸热，只有阿妈阿爸才会用这么柔软的语气和她讲话的。

于是她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阿杳不怕的。”

原来这少年是大梁的将军，难怪刚才杀人时手都不抖一下。他大抵也是这样手起刀落杀死她大金千万将士的，手臂不抖一下，眼睛不眨一下，甚至连衣襟都不被将士们的鲜血沾染一下。

可是他的声音是这样明快，就好似真的只是一个鲜衣怒马，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想到这里，杏杳打了一个寒噤。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覆上自己的脖颈，摸了一手别人的血，然后感受到自己脉搏汩汩跳动。

心中一片冰凉的慌乱。

若是眼前的少年知道自己是金朝人，不会当场砍掉她的脑袋吧！

会不会以为今日的暴//乱是因她而起的啊？

“受伤了？”

少年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弯下身，看向她被鲜血衬托得苍白的纤细脖颈。

杏杳感受到手腕传来的来自少年掌心的徐徐热度，忐忑地吞了吞口水：“没有受伤。”

“别撒谎。”

少年嗤笑了一声，从衣襟里扯出来一条丝帕，朝着她脖颈上的血迹擦去。

柔软的丝帕碰到她皮肤的时候，惊得她一个哆嗦。

她的反应把少年逗笑了：“你比兔子还容易受惊。”

杏杳瞪了他一眼。

少年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很轻很轻地擦拭干净沾在她皮肤上的血迹，好似生怕弄痛了她。

杏杳的目光被少年专注的神情吸引了去，居然有些移不开了。

他鼻梁高挺，睫毛长得过分，肤若凝脂。

即富有少年气，又不失稳重与坚毅。

不愧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和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弱书生完全不同。

可是和那些只会舞刀弄枪的糙汉子又没任何干系。

而且怎么这样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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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细端详了许久，这才确定她是真的没有受伤，点了点头：“没撒谎，乖孩子。”

杏杳脸红红的，这个人年纪看着不大，说话怎么这般老成：“那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她的掌心紧张得都被汗水湿透了。

那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人小姑娘的手没撒开，连忙松开了手。

这时他才展露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耳朵有些红了，而且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冒犯了啊。”

杏杳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打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并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其实不太拘泥男女之间相处的小节。

今日不知怎么了，看到这个少年却这样容易脸红，胸口的兔子又老是跳得这样凶。

总不能是因为哥哥的恐吓，令她看到大梁的将军就开始恐惧自己会被砍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