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便自己转身走了。 * 胡玉微被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房中只燃着一盏油灯,微弱的光都照不亮半个房间。 “开始吧” 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两双死死按在了板子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响,臂部传来锥心般的疼痛。 未等她反应过来,下一杖便落了下来。 “啊——” 三杖过后,她忍不住痛的叫出声来。 这痛感跟前一世不一样。 前一世,那种深入肺腑的疼痛让她刻骨铭心,如同沉入冰窖,再跌入火海。 那是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感觉,哪怕重生一次,也让她在午夜梦回时愕然惊醒。 臂部的痛感一阵一阵传入大脑,疼的她连攥紧手掌的力气都没有。 额间虚汗滴落在木板上。 不知不觉,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虚弱地趴在木板上。 过了很久,身后的人停下。 屋里那盏微弱的灯让人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只能看见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完事儿了?” 张公公站在房门口,掩着面问,仿佛对眼前这幅画面避之不及。 “是”立在一旁拿着木杖俯身对着张公公恭敬道。 “义父,圣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刚在殿里发了火,这会儿又让奴婢们手脚放宽些。” 他原本是立在殿外,可突然太子就押着人从外面进来,再然后御史台的刘大人又进来了。 听见皇上要杖责,他拿不准上面的意思。 他离在外面听不清里面的情形,他义父张春出来,他才得了句能动手的真话。 张春瞥他一眼:“你今日竟变聪明了,平日里也没见你问这么多。” 拿着木杖的小太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这不是义父教的好嘛,太子与安承王到现在都没出紫宸殿,我看多半是要出事。” “行了,还议论起太子来了。”他冷脸说道。 “今日这人不是圣上要保,而是安承王,你啊,且再学着些,谨言慎行保住你这张嘴吧!” 张春说完,便出了屋。 那拿着木杖的小太监见他走了,在原地细想了一番张春的话。 他又拿了件宫女的衣裳,给胡玉微披上,这才离开。 * 紫宸殿 太子跪在永贞帝座下,面色苍白。 原本酒气与饭食香云绕的殿内,此刻只充斥着沉默。 宫女弓着身子将案几撤走,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永贞帝翘头案旁,墨汁四溅,宫女正在收拾打翻了的砚台。 永贞帝沉着一张脸,双眸沉的看不出一点儿生气。 “陛下,关于并州一事,臣不敢隐瞒。”刘进跪在殿中,声音沉稳有力说道。 永贞帝瞥一眼刘进,见他跪的笔直,双目坚定地看着自己,他道:“你最好是如实说,不然朕要了你的脑袋。” 鬼知道他刚刚听见太子贪了银子时,心里有多愤怒。 若是他儿子都干这种贪官污吏见不得人的事,他绝不轻饶。 五年前他就给了他万户食邑,他虽在位是不如父亲祖父那般励精图治,可也算是尽心尽力。 众所周知,贪得无厌的人是不适合坐在这个位子的。 轻则民间叫苦连天,史书上臭名昭著;重则哀鸿遍野,藩王起义,成为亡国之君。 刘进以头抢地重重一拜,这才抬起头来:“臣不敢,纠察百官本就是分内之职,若有一句谎话不得好死!” 永贞帝看他这幅样子,“行了,快禀来。” 刘进这才开口:“臣两次出京入并州,循着线索不断查下去,可发现去年并州一行官员中,短短半年竟病死的、被谋杀的、疯了的花样百出,竟都没了突破口......” 刘进话口一顿:“臣还在想怎么就这么巧,若此时并非巧合,那这幕后之人不仅手段了得,而且身份不低。” 言罢看向太子。 太子此时已经没了刚被揭发时的惊慌,撑着身子道:“京城高官勋爵不知多少家,刘大人为何只针对本宫?” 永贞帝刚听说也是怒气中烧,此时恢复平静后也跟着问:“刘卿可有证据?” 刘进闻言,看了立在一旁的褚砚一眼,道:“有,不仅有证据,还有那人亲自写下的太子所有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