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爆发
,娘心里有我。
可当她听到徐导说出“海城”二字,而黄爱秋急不可耐地问,“她去了那边以后,你们能不能帮忙找一下她二姐,我们可以不要钱”之后,夏玉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泪水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所以,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我是你亲生的吗?你既然这么见不得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徐导和黄爱秋同时愣住了。
“夏玉同学。”
“玉子。”
“你心里只有清子,她自己不要脸,非要和流氓犯家的人私奔,关我什么事?!”
徐导听了虎躯一震。
“玉子!”黄爱秋急了,“当着外人的面不要乱说!”
“我才不是胡说!清子本来就不要脸!她本来就私奔了!”
“爱秋嫂子,出什么事了?”刘明妈往屋里望。
夏玉才不管来者何人,她今天不将内心的憋屈一吐为快誓不甘休。
“娘,这么多年您待我怎么样我已经不想计较了。可是今天家里来了人,你都不问清楚他是干什么的,马上就答应别人,还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夏玉说着抽噎了起来。
刘明的妈见状上来劝架:“哎呀,玉子,你是念过书的人,怎么能这么说你娘呢?她好歹也是你娘。儿生母苦,别的不说,单是怀胎十月,那都是相当不容易的呀!“
“我家的事不要你管!”夏玉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怎么和婶子讲话的!”黄爱秋一拍桌面站了起身,“送你读的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刘明妈忙说别和孩子生气,孩子还小,不懂事,又对徐导说:“徐导,要不您上我家来坐坐?孩子他爹泡了茶叶。”
徐导似乎并不愿意错过母女俩的这场好戏。
“娘,您真的在乎过我吗?万一我让人卖了再也回不来了呢?您会难过吗?您会心疼吗?您会像找清子那样去找我吗?”
黄爱秋让夏玉排珠炮似的质问问得无言以对,打岔似的找台阶下:“瞎胡沁啥哩?人家是大导演,怎么会是坏人?”
徐导接话:“对对对,夏玉同学,你不要激动,我这次是专程来……”
“如果呢?万一呢?这种事谁说得清楚?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走吧!外国书上说人人生来平等,可您对我一点都不平等,您就是偏心!”夏玉步步紧逼。
黄爱秋自觉威严尽失,激动得周身颤抖,怒喝:“管你中国的书外国的书!读了几天书了不起了?有了点文化尾巴就翘上天了?对,你娘就是见不得你,见到你就烦,巴不得你现在就滚!”
“滚就滚!”
“诶!玉子,你去哪?快回来!”刘明妈伸手去抓夏玉的胳膊,对方游鱼一般溜走了。
刘明妈只好转过头劝黄爱秋:“爱秋嫂子,好端端的跟个小丫头置气,你这是何必呢?”
“让她跑!一个两个的全都往外跑,跑吧,都跑,这下可清净了!”黄爱秋边说边用手背揩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