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

从驾驶座出来，在两侧粉丝群体安静的注目礼中，迈着大长腿，以走红毯的姿态走近餐厅，脚步匆匆，却同时从容抬手与两侧群众打招呼。

张星冉的粉丝群身经百战，不明觉厉，互相窃窃私语。

“谁啊这是？”

“不会是那个李……”

“屁嘞李丹晟还不到一米八。”

“那是外国人？”

也有些耳聪目明的选手，一语道破天机：“周谦瓴？”

小妹妹们一阵短暂的沉默，张星冉的粉丝内部还没明确定义出对周谦瓴的态度，业务上和正主没什么竞争，有些人不满他在节目中频频抢张星冉风头，有些人却认他当墙头。

周谦瓴这气势，组里几个工作人员老熟人一眼认出他，还没等安保阻拦，先一步拉开警戒线让他进入。

程英琦的粉丝们毫无实战经验，简直接近路人，像吃瓜的猹一样交头接耳格外兴奋。

“什么？导演吗？”

“这感觉至少是个赞助商吧，好壕好帅。”

“等等，是不是姐夫？”

“什么姐夫？……！！！噫！”

“啧啧啧……晦气”

“公共场合不戴口罩戴墨镜我刚才就想说。”

又过一会儿，奶茶店的两辆小助动车开过来，载了两车生椰奶茶，专供程英琦那百来粉丝。

小妹妹们捱到这个点也饿了，忸忸怩怩接下来，缠着店员问东问西，从他嘴里确证请客的是姐夫。

一时间，吐槽的人不怎么多了。

奶茶甜的，有人请客显得有牌面。

几个操劳了一天的“大粉”席地而坐，给这局面定了调子：“周谦瓴还挺舔的。”

姐妹们纷纷点头：“再观察一下。”

隔店对面，张星冉那堆规模更大的粉丝不太高兴，有些异议：“不说是豪门吗？这么抠？请客只请一半人？”

后援会为了安抚大家，已经在张罗集体去订奶茶了。

周谦瓴只进门十分钟，正好在拍程英琦和VL学生设计师对谈的部分，他旁观片刻，靠近不了，也不想影响她工作。

退到门口，和化妆师聊了两句，刚想抽支烟，往学生粉丝那边望一眼，怕影响形象，把念头压回去。

他走向喝奶茶那边的女生。

孩子们虽然网上嘴毒，现实中也不太放得开当面骂人。

天光更弱了，周谦瓴没戴墨镜，坦荡荡露一张刀劈斧削的帅脸，和前排的几个人隔着警戒线交谈。

周谦瓴：“你们这扇子哪儿买的？”

粉丝妹妹：“我们自己印的。”

周谦瓴：“卖吗？”

粉丝妹妹：“不卖，只给超话5级以上的姐妹领。”

超话5级算什么小垃圾，超话13级周老师不好暴露身份罢了。

周谦瓴笑得灿烂，脸别向另一侧，再转过来协商：“开个友情价，我拿给她本人看，她肯定开心的，好不好？”

几个骨干妹妹头靠头凑在一起商量，最后出了方案：“你要有本事让她在扇子上签名发微博，那就100一把。”

周谦瓴心想，抢钱，还带附加条件的抢钱。

但是卖方市场，不就得别人说了算？

他不想留太多痕迹，直接掏现金。

骨干妹妹见了又提新条件：“可以付港币吗？”

他停下动作：“为什么要港币？”

“我们内部公示一下，这钱不会花的，免得有人污蔑我们靠追星买海景房。”

天真小周不疑有他，感觉这组织还挺正规，立刻掏了港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骨干妹妹追问：“是真在交往吗？”

周谦瓴笑着说：“这个你问她。”

一抬眼，几十只手机在拍。

周谦瓴扫视一圈，无奈笑了笑：“你们把手机放下啊，不然我怎么敢说。”

几十只手机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