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初见端倪
白愁飞退到院外后,看向陌玉:“你有话要说?”
陌玉点点头:“是,阁主的耳朵太厉害了我不敢在里面说。”
“这个距离好像也没多远。”
“白公子有所不知,这座宅子建造的材料非常特殊,院内院外之间隔音的效果极好。”
白愁飞了然,难怪路饮溪早上敢那么大胆地畅所欲言。
“你想说什么?”
“白公子应该也发现了,阁主她有些……反复无常,其实她以前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只是从遇到你们以来一直都没有发作过。”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也不清楚,阁主每次这样都会把自己关起来酗酒,不让人近身……这件事只有我和陌双知道……而且问题不仅仅在这里,陌双曾经发现阁主给自己用了很多种奇怪的药,但是我和她什么都没查出来。”
白愁飞越听越揪心:“你们没有告诉过路王爷?”
“我们尝试过,但没有成功,陌双就是因为私自想要将这件事报给王爷,才被遣送到京城照顾清鸣公子的。阁主还……给陌双吃了必须定时服药的毒,只要她说出这件事就——但是白公子,我们都知道阁主不是真的想伤害我们,她好像很害怕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路饮溪太过封闭自我,陌玉这里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白愁飞目前只能确定一件事,路饮溪的状态非常不好,并且已经持续很久了。
路饮溪的内心暂时无从下手,白愁飞又想到了她的身体状态:“她体内的蛊毒……还好吗?”
陌玉立马眼泪就要涌上来:“不好,一点也不好,阁主总是什么都想一个人解决,从来不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她上次毒发的时间提前了,并且症状明显比以前严重了好几倍……长大了以后她毒发从来不会发出声音的,那天晚上阁主却痛得喊出来了……”
白愁飞心头泛起一股心疼,抿了抿唇继续追问:“……这到底是什么蛊?”
“是尚未养成的双生蛊,蛊引在清鸣公子体内,清鸣公子因为一种恶性的蛊毒眼睛和双腿都被感染了,只有用人体供养的双生蛊可以解除。”
“她这样都是为了……清鸣公子?”白愁飞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不明。
那天晚上,也是清鸣亲自来接路饮溪……路饮溪吃了这么多苦,居然都是为了这个清鸣公子,白愁飞心里涌上酸涩。
陌玉已经把白愁飞当作未来的姑爷了,还不知道路饮溪没来得及讲述前因后果:“是的,清鸣公子因为体内的蛊毒越陷越深,大夫说最多能活到三十岁,王妃在阁主五岁那年带她去西域毒宗就是为了寻找方法给清鸣公子解毒,她在七岁的时候种下了双生蛊,供养为成蛊就可以消解掉清鸣公子体内的毒蛊,但养成双生蛊的过程极其痛苦,之前的这些年每月十五都会毒发一次,现在似乎变成了一月两次。”
……白愁飞越听越酸,拳头越攥越紧,他很想立刻把清鸣拉出来打一顿。
清鸣:???
算了,现在还是路饮溪比较重要。
“我去当面和她谈谈。”
“等等!白公子你不能进去!”
白愁飞满脸不理解:“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结果还是不让我进?”
陌玉也不是故意的,她满脸焦急:“可是我如果违抗阁主的命令她就要把我也送走了……”
白愁飞想了想:“她是不是让你想办法拦住我?”
陌玉点点头:“是。”
白愁飞微微勾唇,抬起了手:“那你若是拦不住,就不算违抗命令了。”
“啊?”
陌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愁飞已经出了手,他甚至连武器都没拿,只是用指尖飞快点了一下陌玉的穴位,陌玉立刻吐出一口血来。
“放心,打这个穴位只会吐些血造成重伤的假象,我装弱的时候研究出来的,对身体无损,小溪没事了我就帮你解开。”
陌玉感受了一下确实半点受伤的感觉都没有,满脸惊叹地表示学到了:“……白公子你会得好多。”
“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我进去了,你装一下。”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白愁飞已经有些着急了,直接运起轻功飞到路饮溪房门前。
身后陌玉传来虚弱的呼喊:“白公子,你不能进去——”说着陌玉又吐了一口血,她在心里感叹这也太逼真了。
白愁飞破门而入的时候,首先就闻到了一股酒气,好几个空酒壶倒在桌上。
“陌玉,滚出去,本阁主让你进来了吗?”
白愁飞还是第一次听到路饮溪用这样泛着冷意沙哑又哽咽的嗓音说话。
“是我。”白愁飞轻声回应,循着刚才听到的声音往里面走了几步,接着发现了背对着房门懒懒倚靠在床榻上的路饮溪。
屋子里一片狼藉,书籍、药瓶、酒杯散布在地上,路饮溪的发髻已经解开了,长发随意地散落,衣衫也有些凌乱。
路饮溪好像已经隔绝了对外界的感知,只是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呵斥了一句,接着便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白愁飞的神经却是紧张的,随着一步步靠近,他听清了她嘴边断断续续的低语。
“我会很乖很厉害的……我会保护好……保护好所有人的……我不会再让坏人伤害你们了……爹爹,娘亲,哥哥……明哥哥……”
路饮溪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白愁飞眼尖地注意到路饮溪正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瓶往外倒药丸。
他立刻快步上前:“你在吃什么?”
路饮溪看都没看白愁飞一眼,继续把药倒在手心。
“路饮溪!我问你话呢,你在吃什么?!”白愁飞想起陌玉说路饮溪总是给自己吃一些奇怪的药,赶紧狠狠抓住路饮溪的手腕,把她手里的药抢了过来。
路饮溪缓缓抬起头看向白愁飞,哑声道:“是你啊……大白……我劝你最好把药给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另一幅样子。”
白愁飞看着身下的路饮溪,突然有些失声。
不久前还明媚又开朗的小姑娘,此刻颓丧又弱不禁风,动人的杏眼里失去了光芒,唯一的一丝光亮是嫣红的眼眶里蓄着的泪折射出来的。
“小溪……”白愁飞把原本准备好的询问都忘在了脑后,手足无措地抱住了她,但他没想到路饮溪只顾着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