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
齐温没听清。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穆晓槐被打的画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不理解,这世上怎么而会有父亲如此野蛮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她将自家老板扶到车上,找了件羽绒外套给她披上:“我找了四五家小媒体,他们说,只要钱到位,他们就肯放消息。”
穆晓槐还有些失魂落魄,只微微点头:“行,你跟他们说,钱不是问题。但是新闻要写的含蓄点,不能直接把当年候耀祖强J女大学生的事情捅出去,找些边角料,捕风捉影的说上几句就行。”
穆晓槐的声音像是累极了:“记住,一定要把舆论控制住,等侯家察觉到了,就立刻删干净,然后留下杨斌的名字。”
“明白。”齐温点头。
穆晓槐觉着冷了,将羽绒外套的领口拉紧:“接下来就等赵姨那边的消息了。”
“嗯。”齐温还是乖巧地点头,“可是,老板......”
一般穆晓槐做事,她是从不质疑的,但这次齐温没忍住:“一定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百八的方式么?这下整个景州都会在背后议论你的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不是还有两百的利益么?”穆晓槐强颜欢笑。
东省的服装市场已经饱和了,她要想寻求发展,就必须把杨斌踢出局。所以她将计就计,动用了侯家的关系,将【SHOWRO】搬进了重点扶持企业的名单。
这件事一旦被杨家得知,他们必定报复,而其中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将自己结扎的事情,告知侯家。搅黄她和侯家的婚事。
这也算一箭双雕。
当然,如果杨家够意思,没有将她结扎的事情说出来,那穆晓槐就要做别的打算了。
可惜。
齐温看她还笑得出来,欣慰了些许:“那老板,我们现在去哪?”
“去......”穆晓槐想了想,“去滨州吧,我去躲几天。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不知道我去哪了。最好让外界以为我伤心地快自尽了。”
接下来,按照她们商量好的。赵莹会在穆征的面前表明,是杨家将结扎的事情捅了出来,想毁掉穆家跟侯家的婚事。
而穆征这个人最好面子,这场订婚宴可让他丢了好大的面子。
女儿不争气,可毕竟是自己人。穆征可以当众扇她巴掌,却不会私下使绊子。
可杨家就不一样了,既然都知道了,穆征就一定会把丢了的面子给找回来。
而当侯家察觉到有媒体在翻候耀祖当年的丑事,他们一定会去调查,查到底,也只会发现一些无法证实的证据......却统统指向杨家。
穆晓槐就是想借他们的手,和他们的疑心把杨斌赶出东省。
当然,事情也不一定会按照她设想的那样发展。所以她更需要抽身出去,静观这场混乱。
*
贺惜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个单身公寓。她寒假没回家,一直在书城里兼职打零工。
正月初八,和值夜班的同事交接后,贺惜去卤味店买了鸭货和啤酒,准备回去窝在床上,挑部喜剧来看。
却不想在家门口见到穆晓槐。贺惜惊讶,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来人的脖子:“晓槐姐,新年快乐。”
小姑娘的嗓音甜甜的,哈着白气,让穆晓槐忘却了订婚宴上的不快:“新年快乐。”
“你怎么有空来啊?”
“工作的事,顺道看看你。”穆晓槐解开她的手,让她立正,“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啊?”
“过年么,大家都休年假了,就两个人值班。事情会多一些。”贺惜刚立正没一会,又黏到穆晓槐跟前,挽住她的手,“外面冷,晓槐姐,我们进去说。”
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
突然听到有人叫:“贺惜?”
贺惜回身去看:“学长?你回来啦?”
男生背着吉他,笑呵呵的:“是啊,我怕开学的票难抢,就提前回来了。”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穆晓槐身上:“这位是?”
“哦,”贺惜给他们相互介绍,“这是我姐姐穆晓槐。晓槐姐,这是我同校的学长,叫束星阑。”
穆晓槐看看眼前的小男生,只淡淡地点了下头:“你好。”
“你好。”束星阑有些手足无措,垂头摸出钥匙,“那就不打扰你们,我先进去了。”
说完打开隔壁公寓的门,走了进去。
“拜拜。”贺惜也拉着穆晓槐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拖鞋。穆晓槐就抬手敲了敲贺惜的额头:“你,还不老实交代?”
“啊,”小姑娘揉着额头,一脸懵逼,“交代什么啊?”
“是不是和那个小男生谈恋爱了啊?”穆晓槐记得他,就是贺惜之前说过的校草。
“什么啊?没有啊!”贺惜哭笑不得。
“没有?”穆晓槐笑着往房间里面走,“没有,你两住得这么近?”
“这只是巧合。这里的公寓便宜,我们学校很多实习的,或者走读的同学都租这啊。”
穆晓槐以为小姑娘害羞,还在抵赖:“好啦,我又不是不许你谈恋爱。”
贺惜急道:“可是真的没有啊。再说了,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她将手上的鸭货和啤酒放下:“我喜欢的类型是......”
“呀,”刚才在外面看不清楚,现下迎着灯光贺惜才发现,“晓槐姐,你的脸怎么了?”
左脸的巴掌印已经变成暗红色了。
穆晓槐都忘了,忙用手盖了一下:“没什么。”
贺惜是个体贴的姑娘,见姐姐不愿多说,便不问了。她也在富贵家族里生活过,知道其中的为难与不易。
“不能放着不管啊。”说完,贺惜去厨房煮了两个鸡蛋,裹上纱布,帮穆晓槐热敷。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穆晓槐也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接着问。
贺惜笑:“我喜欢安稳的,说话慢慢的,有耐心的。”
“怎么?你那个学长不安稳?”
“就他那长相肯定不安稳啊,”贺惜压低声音,像是怕隔壁听到一般,“我听说,已经有很多选秀节目,还有经纪公司找过学长了,想让他出道。不久的将来,他应该会成为一个歌手,或者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