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她凭什么
> 双嵘嗓音清亮，话也不少，笑请曲凝兮在屋里歇息，“不妨小睡一会儿，天亮前会人送姑娘回呢。” “天亮前？要等很久么？”曲凝兮没料到要出来一整晚。 那她岂不是夜不归宿了？ 双嵘回道：“早朝之前，主子会提前出发的，到时顺道，不会耽误什么。” 早朝在卯时，算上梳洗和路程花费的时间，天都没亮，太子还得更早一步返回东宫，以免被人察觉。 曲凝兮似乎没得选，只能到点跟他们一块走了。 双嵘细致得很，道：“厨房备了不少小食餐点，姑娘忌口的？小的捡一些送来。” “我……”曲凝兮晚间没怎么进食，这会儿还真饿了，她一摇头：“没什么忌口，多谢。” 从祠堂被带出来，到不知名的宅邸里写了一张纸，然后就在客房里吃好喝好，曲凝兮还挺随遇而安。 不论如，比一个蒲团好多了。 她就在屋子和衣而眠，小憩三个时辰，直到被敲门声叫醒。 外头的天还伸手不五指，曲凝兮坐起来后，眼困顿，一脸茫然。 一个小丫鬟打水进来给她擦脸，冰凉凉的井水，一下就醒了。 曲凝兮不好多耽搁，随意擦一擦立即出，裴应霄要回宫了。 还是那辆不起眼的小马车，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大桓息战多年，尚京夜里不宵禁，不过这个时辰，没人在道旁逗留。 曲凝兮还是第一次，黎明之前的金稷坊。 她不禁回头，向裴应霄平静的侧颜。 他鼻峰挺直，眉骨优越，昏暗中更显清俊。 这人……是不是经常在这种时辰，踏上这空旷街头，独享寂静？ 把自己的真面目藏匿夜色之中，无人的地方，墨袍加身。 曲凝兮心中微动，被注视的裴应霄迎她的目光回望过来：“孤好么？” 啊……她闻言，张了张小嘴，缓缓闭上。 “回答孤。”裴应霄催促。 “……好！”她略显羞愤一点头。 说完就不再他了。 这人怎么这样…… ********* 安永侯府无人知晓曲凝兮在外留宿，天亮后她就被放出祠堂，请往衔菖堂。 早饭是和爹娘一起用的。 曲辕成唉声叹气：“皇后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明婳落水的消息外泄之后才想换人的说辞，弄虚作假也就罢了，还被抓住了漏洞！ 他不无埋怨，同时冲曲凝兮怒目而视：“你时跟王公子联系的？还与太子传信！” 曲凝兮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道：“那日在莲花湖偶遇王公子，闲聊了句，而后回程中马车坏了，太子送了晚瑜一程，答谢几句。” 马车这事曲辕成知道，他咬牙恨恨道：“太子意出言替你作证，就是想给皇后难堪！” 他成功了，现在到处都在皇后和公主的笑话。 曲凝兮道：“谁知那样赶巧，就是同一天呢，姑母非要我来顶替，若是爹娘一起拒绝，也不会弄巧成拙了。” 周氏皱起眉头：“这是心里在埋怨我们呢，说这种风凉话？” “晚瑜的意无足轻重，几句风凉话什么妨碍。” 曲凝兮搁下筷子，起身道：“爹娘慢用，女儿先告退。” 曲辕成难以置信，满脸不悦，长辈尚未停筷，她就离席走了？ 周氏出她心中还憋气，摇头道：“这下好了，她不仅怨上了皇后，还与我们离了心。” “她敢！”曲辕成吹胡子瞪眼的，“我们还不是想给她找个好婆家！” 周氏却道：“按说，毅远侯府条件那般好，怎么皇后如此推拒？蒙子都十八了还没亲？” 的成亲晚，女方家多留孩子年，但亲都挺早。 人皆是后知后觉的脑子……这会儿开始转动了。 而宫里，曲皇后被天庆帝责骂了一通。 皇室颜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公主落水是一场意外，也没闹出什么不雅的描述，传出大家嘀咕几句就完了。 非要说弄错人，那不是公主，是借穿了衣裳的曲姑娘。 听就跟胡闹似的，旁人不就来劲了！ 再加上后续冒出个王锦意与太子作证，证实曲姑娘当天没进宫，众人彻底哗然，当做一场笑话来。 实际上就是一场笑话。 天庆帝恼怒失望，一国之母做出这等糊涂事，不仅愚蠢，还不慈。 “你那侄女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自己想想，外人会如说！” 养了这么久，是亲姑侄，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结果要被推出来顶替落水之事，任谁听了都要唾骂一句伪善了。 而朝中大臣们，心里明镜似的，哪能不知道皇后想用侄女联姻？ 事情广为流传，天庆帝无法装聋作哑，狠狠罚了曲皇后。 命她交出协六宫的权利给丽妃，勒令于苻丹宫禁足一个月。 金口玉言一出，曲皇后和明婳人一左一右，哭哭啼啼。 天庆帝到底不忍心逼迫闺女，道：“既然你不想嫁给蒙弈淮，就先拖。” 拖字诀传出不好听，但是好使，没得平白绑一对怨偶。 那蒙弈淮能待多久，他把人赶回西北。 天庆帝这句话，明婳立即不哭了，忙道：“儿臣不怕遭人议论，就是不想嫁给他！儿臣早已心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