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救命之恩
顿，而女子就得永世抬不起头来。 曲凝兮并非赞同婚前不规矩，然而事已至此，她得放过自己。 她没有错，错的不是她…… 被看一不了的…… “起来穿好衣裳，我们该回去了。” 裴应霄一开口，吓得曲凝兮抖了一下。 就像是易受惊吓的兔子，缩衣袍底下，就觉得万无一失了。 他状，挑起尾，意有所指：“晚瑜，你迟早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 曲凝兮不听，里不断劝慰自己，只要此事不外传，就不是问题，谁没有一两个秘密呢？ 话虽如此，她穿衣裳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如平常利索。 好不容易把衣给套上了，视野内忽然伸进来一只手，五指修长，掌向上，搭着一条束带。 裴应霄：“你忘了这个。” 曲凝兮的脑袋上还盖着他宽大的袍子，这会儿没有掀开，看不清裴应霄的神色。 她莹粉色的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了！ 她磨磨蹭蹭之际，裴应霄已经穿好了中衣，他把缠带递给她，朝着洞口走去。 道：“孤只给你一刻钟间。” 他里面，估计她多久都冷静不下来。 一直以来循规蹈矩的姑娘，不太难为她。 裴应霄退开了，曲凝兮顿觉得，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松，豁然宽舒。 她也知晓事情轻重，看着外头天都黑了，不好多做耽搁。 比起追杀等大事，她这点薄脸皮都不值一提了。 曲凝兮勉强收拾好情，并穿戴整齐，恢复原样。 她头发乱糟糟的，被烘到半干，等会儿出去过吹吹风就瞧不出落水痕迹。 至于狼狈，被追杀了，狼狈是应当的，还不知道东宫那边如何向陛下阐述此事…… 曲凝兮绪繁杂，捧着裴应霄的外袍走过去，低声道：“殿下，我替你更衣……” 她对他的感激，已经不止一句谢了。 他救了她一命，还没有直接回到帐篷，这是要替她掩盖落水一事。 别看明婳落水后拖着不定亲，好似活得跟以往一样洒脱，实则身为公主，私底下的议论一样不少。 许多都看笑话，说以后哪位公子倒霉迎娶公主，接了这烂摊子。 有些话总是难听的，还不被反复提起。 裴应霄回过头来，“你会更衣？” 曲凝兮被问住了，看一手里的男子衣袍，她道：“应该不难……” 她和爹爹不太亲厚，不曾替父亲更衣过，至于他男子，更加没有接触。 曲凝兮抖开长袍，高高举着，给裴应霄套上，再取过腰带以及佩玉等物，手脚略显笨拙。 还有那把长剑，银白色缠丝剑鞘，冷冽精美，沉甸甸的重量。 裴应霄垂眸看着她忙活，目光落额角的伤口上，开始跟她对口供。 “那些刺客全了，便说你这伤是为了救孤撞到的。” “什么？”曲凝兮微怔。 “曲姑娘以身犯险，救了孤，孤当郑重报答于你。”他轻笑，问道：“听懂了么？” “听懂了……”曲凝兮一点头，她的角色从被救者转变成太子的救命恩。 她揪着指头，感觉不安：“撒这么大的谎，没问题么？” 以身犯险救下太子，她何德何？ “孤说就。”裴应霄牵过她的手，拢掌，“何况，更大的谎言你都试过了，怕什么。” “……” ……他指的是哪个？ 裴应霄拿起一支火把，将剩下的火堆熄灭，牵着曲凝兮从洞穴出去。 今日没有月色，林木遮蔽，树影婆娑，一望去度很低。 幸好他们手里有一支火把，黑暗中的火光，叫镇定许多。 但曲凝兮还是紧张，她第一次这种辰，逗留荒山野岭。 她顾不上矜持，手指紧紧地反握住裴应霄，唯恐自己被落下，或者身旁有什么蛇虫窜出来…… “你怕黑？”裴应霄侧目望来。 曲凝兮一摇头：“没有。” 她是怕黑暗中潜伏的猛兽，因为看不，也不知道哪里有，指不定前荆棘里就蹲伏了一只。 他闻言，勾了勾唇角：“比怪物还可怕呢。” 曲凝兮略一沉默，附和道：“殿下所言有。” “孤杀过不少，”裴应霄提醒她，笑语嫣然的：“何惧毒禽猛兽。” 他这么一说，曲凝兮立即记起下午所，他提剑砍杀，冷静且利落。 还有那个宫女，不前犯下的杀业，不知何。 之前，她一味的恐惧，甚至脑补了不少太子残忍无道之事。 这会儿依然紧紧抓住了他，没松手：“臣女不知殿下为何杀，只知凡事因果相扣。” 谁不想做一个坦荡磊落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呢？ 但有，命运未必让你成为一块白玉。 世间想要纯白无垢，何等不易。 裴应霄无声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他特意绕了个地，然后附近慢行等候，果然没多久，就有搜寻之发现了这边的火光。 “太子殿下？！” 侍卫呼啦啦聚集了过来，到他全须全尾，大松一口气，上前参拜。 这会儿已经过了戌，再找不到，他们怕殿下遭遇野兽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