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汉家子
无表情的看着堂下之人,君心难测大家都不知道明帝下一秒要开口说些什么,王允和王皇后更是为其面露难色心中惊慌。
“大胆,你是谁家的女娘”崇德骂道,
“回陛,陛下......”王允插话道:“回陛下,都是臣平日里太过宠溺她了,是臣管教无方让陛下见笑了”
“我道是谁家的女娘原是丞相家的”明帝俯视着堂下王氏祖孙二人,对王令月道:“孤本欲罚你,不过见你尚小无知便也作罢”
“谢......”王令月心里提着的石头是松懈了,怎料明帝的一句话又让她松懈的神经再次提了上来,“诶!你先别急着谢孤,你打翻了杯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孤要考考你,你若是答对了我就不罚你可若是答不出来,孤就让你祖父承担你殿前失仪之罪”
王允心里震了一下,王令月问:“不知陛下要考臣女什么?”明帝看着郑元手上的青鸟脑海里有了个主意,明帝与王令月二人的谈话打扰到了黎歌的清梦,她眯着眼睛模糊的抬起头;额头上还有一道映子,她倒了杯水喝却正好赶上一场大戏。
上首的明帝对着堂下的小女娘出了一个深奥的题目,“古时有一鸟名唤乌,它不食野果不食虫鱼只食清晨的朝露,平身只栖息在梧桐树上日日望着天上金乌;一日青鸟来寻它问它为何日日对着金乌,哪知它说它终有一日一定会代替金乌成为下一个太阳;青鸟说它在痴梦却没想到有一日,乌真的要去挑战金乌;它展翅高飞快要到达金乌之时却烧化成了灰从万丈高空掉进深渊,你说乌为何要去觊觎金乌呢,它是不是不自量力啊?令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王令月额头上流出细汗不知该如何作答,什么乌与金乌的又为何要说乌在不自量力,她听不懂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只是她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不理解明帝为何要为难一个小女娘。
一旁的刘瑾看不过去对明帝道:“父皇,您说的未免太过晦涩难懂了,何必为难她......”却不料反而被明帝呵道:“太子莫要说话,孤在问她......”
黎歌眼观四周,众人的面部表情形形色色各怀揣着心事,简直可以比那个世界名画㈡《最后的晚餐》来的更加的生动。刘瑾被呵斥了转过头抿着嘴不说话,一旁的王皇后为其捏一把汗;萧瑜坐在靠近位低头嚼着东西沉默不语。
韩江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黎帆一手捂着嘴不说话;谢渊面色发青,韩茗侩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隐约感受到了他的得意,崔浩紧紧握住茶杯整个身体都在轻轻的抖动起来。楚王刘显半躺着好似看戏一般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笑着,这里每个人都个怀揣着心思,似乎下一秒他们就要拔刀而起。
王令月吓得整个人都颤动起来,可她又不敢说自己不会;毕竟这是关乎到家族存亡的问题,她必须好好想想过过脑子如何回答明帝的问题,可是极度的恐慌与紧张让她难以思考。
人人都在担忧,唯一心平的只是坐在上位的出题人;而这一切最后还是王允跳了出来,打破了这场寂静。
他起身走到明帝面前跪下对着上位者道:“陛下,在令月回答之前可否准许臣为陛下跳一支舞”
“准.......”虽然不知王允所为为何,但明帝还是答应了他,得到了明帝允许,王允又道“可否向陛下借一把剑”明帝毫不犹豫一声“准”底下的人就给王允递上了一把长剑。
王允还特地点了名要黎帆为他击缶,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是最后也只好答应了;王允站在中央,随着缶声响起整座宴厅,王允挥动长剑起舞;一套世人从未见过的剑舞展现在众人面前,他的嘴里念道:“自惜身薄祜,夙贱罹孤苦。既无三徒教,不闻过庭语。其穷如抽裂,自以思所怙.......”⑶
舞姿铿锵有力一会儿像是守卫边疆的将军一会儿又像是游行天涯的侠客。
黎歌观看着他的表演不禁赞叹王允的剑舞之精湛,暗道:“王允是在向明帝表忠心啊!”
一舞剑器动四方,黎帆一曲完毕王允也掐着点舞完;王允握剑向明帝拱手道:“陛下,臣对陛下绝无觊觎之心,望陛下明鉴”
说罢,场面又安静了一会,明帝大笑:“罢了!不过是玩笑而已丞相太过当真了,今日是孤不对,孤自罚酒三杯赏黎帆黄金百两,令月,孤赏就赏你十皮锦缎如何?”
“谢陛下......”
一场大戏就这样以王允一舞告终,宴厅上再次响起宫乐歌姬们曼妙的舞姿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拉回到了开场的时候,江婉这个时候回来坐在黎歌身旁。
“你跑哪里去了?”
“换衣服去了........”打量着她穿的衣服,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黎歌看着上位的明帝不经打了个寒颤,今日宴会上的这一出看似玩笑实则是皇权对门阀势力的忌惮,黎歌在研究魏晋南北朝的时候不免会接触到一个特殊的字眼“门阀士族”,这是一个在特定时期下所出现的一种皇权政治的变态。
“从理论上来说,门阀士族是不可能与皇权平行的,更不可能控制皇权,只可惜明帝看不明白,这一次的端午家宴也为将来明帝所犯下的政治错误埋下伏笔”她望着上首之人,心知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大难即将来临,她不打算掺和因为与己无关。
临近结束之时,明帝赏赐了王允一副《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王允是笑着借过的,可是黎歌却看到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勉强,他在苦笑在强颜。经此一事之后,黎歌与黎帆每每谈论起都是后背发凉;因为她看到这个表面上平静的君臣关系已经在一点点的动摇慢慢的瓦解,她感受到了明帝的杀意。
端午宫宴过后一个月,黎帆突然在家中摔倒家丁到学馆向黎歌禀报此事;她向林有光请了两天的假回去照看他。
夜晚,黎帆父女二人坐在饭桌上吃饭,他正要拿起一块羊腿吃反被黎歌制止。“阿翁忘了吗?御医说了不可吃荤物”
“我就吃一口一口行吗?”黎帆苦苦哀求,自他摔了一跤后腿脚就越发不好了;每每要走路都得要黎歌搀扶着,她在还好不在也就只能叫家丁过来帮忙或者拄着拐杖出门。
“不行,寒花把这个拿走”
“诺......”黎帆有些泄气,他知道自己该少吃一点可是就是忍不住。黎歌端给他一盘蔬菜,这时家丁兰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姑娘,外面来人了”
“谁啊?”兰叶气喘吁吁的回答:“姑娘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