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光延万里
歌一看他怎么能骂便也收起了笑容,憋着嘴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听寒花说您病了整日躺在榻上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寻思着要不要再给你煮点药膳来补补,可我瞧着阿翁还是有气力的我看那,这药膳还是不煮了,您好生躺着吧!”
这一听女儿要给自己煮东西吃,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陪笑道:“可别,御医都说我是病了还能有假,阿翁刚才说的都是些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啊,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正好我也饿了,文殊奴消消气,消消气”
他晃着黎歌的身子哄着她,本就是发小脾气而已也就算了,“行了阿翁,这生了病反而变得淘气了,我去给你煮,晚点过来跟你一起吃”
“诶好!”
黎帆目送着黎歌离开,自她回来以后反而是精神了不少也不躺床上了,穿了鞋让人过来给他沐浴更衣。
过了一个半的时辰,雨已经差不多停了这周围空气一下子变得格外凉爽,时不时的还吹来几阵凉风,黎歌这边刚陪玩黎帆用完晚膳就借着要收拾东西的名义跑去寻刘瑾。
此时的刘瑾也刚好用完膳坐在了荷花池的凉亭上看书,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正要喝时黎歌就过来了。
“若生,原来你在这里呀!让我好找,住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他放下茶杯回她:“很好,比宫里舒适不少”
“比宫里舒适?”
“是啊!宫里耳目众多时有不自在,不像黎太史家可以睡个安稳觉”
黎歌会心一笑,瞄到他手上捧着的书便想着找个话题不让场面变得尴尬起来,“你还看书啊!”
“嗯!”
“看得什么书啊?”
“诗经”黎歌故意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点了点头,“那你看到哪里了?”
刘瑾柔声细语的回答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刘瑾抬首迎面对上了黎歌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颤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底下头。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黎歌急忙抓住他的手,问:“别呀!我才刚坐下你就要走,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怎么生分起来了”
“有吗?”刘瑾说着手却紧紧的握起,“没有吗?你以前都是叫我文殊奴的为什么突然间又叫我姑娘了”
“是吗,那我叫回来就是了,文殊奴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我有些累了就不做陪了,告辞!”刘瑾的衣袖划过黎歌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刺痛。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也罢!本就是我一厢情愿,他是太子而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低阶氏族子弟又怎么配的上他”
黎歌眼眶湿润起来,难受的用手抹去将要流出的泪珠,强压泪水抿着嘴离开。她独自一个人心情郁闷的走在路上,院子里的海棠树各个都变成了枯枝,倒是摆在石桌上栽种的一盆桂花开的最盛。
她望着这些海棠树心中感慨,似是看开了一般,对着这些海棠枯树发呆,“初来时,院子里的海棠开了满院一片粉红色,如今到了深秋,海棠不开了人也疲倦了”
而另一边的刘瑾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此刻的他好恨自己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屡屡遭人暗算如若自己在不变得强大起来,不但自己护不了她反而还会有生命危险。
他恨自己无能,心中的怨气打在身旁的桃丝竹的竹竿上,上面的竹叶被他打了下来,大片大片的竹叶落了满地。
这一夜双方都是难眠,各自望着窗外的月光发愁。
次日,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光明驱散了黑暗。
黎歌一大早就起身要去寻黎帆,她刚穿戴好寒花就端了盆洗脸水进来,“寒花,阿翁起床了吗?”
“家主半个时辰前就上早朝去了”黎歌接过洗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一听心里感到诧异,“阿翁这么快就好了?”
“这奴婢不知”
“那若生呢,他也走了?”
“嗯!也走了”
黎歌本想再问些什么,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便放下洗脸巾,可爱心里还是紧张的跑了出去。
“姑娘您去哪儿呀?”
黎歌跑到大门口望着皇城的方向胸口上下起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跑出来,总觉得心里还有什么话没有跟他说完。
不知站了多久她才清醒过来,又灰溜溜的进了家门。
建康宫太极殿内,朝堂上还是争论着立储之事,这是一日没有解决完王允一派就是一日不罢休,硬是要把刘休推上太子之位不可。
明帝也是被他们吵着闹着头都快要炸开,恨不得将崔浩一行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陛下,立储乃国之根本还请陛下早做决定”崔浩道,
“臣附议!陛下,如今太子已逝,如今能有资格就只有三皇子刘休,还请陛下顺应民心,早定国本”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进来一声响亮的声音,“谁说太子殿下已逝,老子拔了他的舌头”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韩茗侩大步走了进来向明帝躬身道:“陛下,太子已经找到可要召太子觐见”
此话一出众人瞪大了双眼,王允更是猛得看向他,在场的人有些表现的震惊,有些表现的惊恐,有些表现的欣喜也,有些表现的在看一场好戏的样子。
明帝一听刘瑾回来了,好似黑云被阳光穿透一般,心中吊着的重石终于是可以卸掉了。
“快,快传召”
随着崇德的一声高喊所有人都看向殿外,只见刘瑾一身杏黄色玄鸟宽袍;头戴莲花金冠缓缓走了进来,王允死死的盯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瑾余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站在大殿中央向明帝下跪,“父皇,儿回来了”明帝马上起身离开自己的龙椅,崇德赶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走下台阶的时候差点摔倒。
他快速的走到刘瑾身边打量着他,果真是自己的儿子,立马紧紧的抓住他臂膀,嘴唇颤抖的说:“若生啊若生,你怎么来的怎么迟啊!”
眼见父亲话语哽咽,刘瑾拜道:“父皇,是儿不孝让您担忧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如今明帝父子团聚,眼尖的臣子便随即跳起,“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寻回便也不用议论另立新储的事情了,臣恭贺陛下寻回太子”
他一说完,在场的所以人也都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说一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