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驹变法(5)
年好友黎帆最是知他,林有光生平爱喝酒是真却不会酿酒,听了黎帆的这句话黎歌才知原来送酒是假,道别才是真。
“文殊奴,三日后问斩你替我送送他吧!拿着我的琴去交给监斩官,到了那天他一定会要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琴过去但是既然是阿翁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她应下了他的话说了句:“好......”
时光飞逝,很快三日期限已到,这一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没有打雷道路也很干燥,菜市口早早的集满了人群,就连比较靠近的刑台的几座楼宇上都被那些世家子弟给包了,他们也想看看曾经在朝廷意气风发敢与丞相搏击的黄驹被斩首的样子。
黄驹等人被压上刑台只等着掐好时辰到时候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就可以起刀喷酒斩人了。
黄驹没有挣扎安静的跪在那里等待着死亡的到了,成王败寇终是他输了,输者永远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他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时,林有光光举起手向着监斩官喊:“林某想在死之前做一件事,不知您可否答应”
“什么事?”监斩官问
“我要一把素琴”
监斩官嘴角勾起一笑,早在他来之前就有一个姑娘将一把琴交给了他说到时一定会有用的,当时他有些半信半疑现在一看还就成真了,他眼睛往上瞟了一眼看到了坐在上面观看的黎歌和刘瑾二人。
大手一挥手底下的人就捧着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琴给他,林有光摸着这上面的琴弦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试图要与琴合二为一。
过了两秒他猛然睁开双眼,指尖划过琴弦弹奏着一首失传已久的古老乐曲,那曲调悲哀婉转,似是在用琴声诉说着他对这个世道的不满与失望,识得它的人都大为震惊恨不得把耳朵倾到他面前去听。
刘瑾大惊一手扶在栏杆上,黎歌好奇问:“怎么了?”
这乐曲他最熟悉不过,记得小时候家家也弹过给他听,他有些吞吐道:“这是,是,①广陵散”
最后那三个字让她双眼一亮,“广陵散?”
这首曲子早已在战火中失传,黎歌虽然听过它的大名却没有真真见识过听过它的曲调,这古老的声乐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荡,通过曲声她感受的了弹奏者的悲伤,他的心在流泪在滴血。
“原来这就是阿翁要我带琴过来的意思”
一曲谈罢刚好就到了时辰底下的人过来将那把琴拿走,林有光等人被摁在木墩上只听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将手上的牌子扔了出去,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到刀上,等这些仪式做完就要进入正式环节了。
刘瑾用衣袖挡住了黎歌,“你这是在干什么?”
“怕你看了晚上做噩梦”
“我......”她想说其实她看过这个,但是想想他也是担心自己便也由着他不看了。
刽子手动作利落的快刀落下将他们身首异处,这一次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底下的儒生们早已经是哭成了泪人,邢台上的鲜血如水流一般流到人群中;南平带头走上去却被驻扎在这里的军士拦住。
“诶诶诶,干什么呀你”
“我们来给夫子们收尸的”
那军士觉得好笑,“收尸?我没听错吧!丞相早就下令了他们是重犯,斩了之后是不可以收尸的必须要在这里暴晒个三天三夜再将他们的尸体带走烧了”
“你说什么?”南平听着来气,抓着他的肩膀一脸怒气结果被推开,那人指着这些学子骂道:“你算老几敢碰老子,你们这些学子就是只会耍耍嘴皮子,看看吧!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以后啊!可要学得乖一点别一副年轻气盛的样子到处乱闯祸,否则上面的那些人就都是你们以后的下场”
这句话彻底激怒在场的三千学子,人都死了还有被你们拿来嫌弃,南平甩袖道:“这人死了哪有不收尸的道理,常言道人死之后应要入土为安,你们可倒好不仅不让我们带走还要折磨这些尸体,难道就不怕他们的魂魄得不到安息,午夜之时来找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他被南平吓得心里狂跳但还是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你少吓唬人,别以为你们这些人仗着读过几本书就高高在上了,我小时候也是读过书的,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儒家不是说了不可以讲那些,额!什么鬼呀怪呀的吗?亏得你们还是儒生,真是有辱儒家颜面”
“我们今日就是要带夫子们走,有本事你就一刀刺死我们没有就给我让开”南平不愿再跟他废话直接推开他就走了上过去,其他的人也纷纷跟了上去,众人都在看热闹都识趣的让开一条道,军队里为首的看情况不对令他们快去驱赶这些学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抓住他们”
因为上次的流血事件,王允还要给些面子给明帝,因此这些士兵都不敢拔剑只能用手驱赶,哪知没了武器的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些学子的对手,士兵们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这些看起来文绉绉的儒生打起架来比他们都悍,还真是文武双全,文能提笔作赋,武能刑场干架。
众人推推搡搡,那些学子甚至拔起士兵身上佩剑刺了上去,看得所有人都是心惊肉跳,“你们这些学子,尽开始拔刀杀人了,我看大家也不要对他们客气了”说着便开始挥刀相向。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甚至还误伤到了群众,众人抱头尖叫四下逃难,南平一心想要走上邢台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底下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当他快要靠近他们的尸体的时候,身后一名军士跟了上来面露凶光,用手上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直击心脏。
“南平师兄......”黎歌往下大声喊着,长剑从他身上拔出,南平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口中流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眼前一片模糊感觉全身都被吸干了气力;刚开始还能听到声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听力变小,小到好像有几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叫。
还是不甘心啊!他向前方伸出自己无力的手,似是要抓住什么,最后在一番难受的挣扎中倒在了血泊中。
“南平师兄......”黎歌大声呼唤着,希望他能够听到,她起身想要下去反被刘瑾抓住手制止,“你做什么?放开我”
“别过去,下面那么乱你一个姑娘跑过去是会被人流冲走的”黎歌看见刘瑾眼神里对她的担忧,激动的内心瞬间平复下来,“那南平师兄和夫子们的尸身怎么办?”
刘瑾谈谈道:“自有人会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