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

图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轮渡的鸣笛声，有种置身江上渔船的错位感。

老戴坐在粉红色的贵妃椅上，虽然开着空调，但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焉莱，你怎么……约我来这种地方？”他不停地扇着风，看了眼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焉莱，“你到底怎么想的？”

焉莱伸手将紫色的窗帘拉上，紫色的光映在她散开的黑发上，像镀了层金。

焉莱揭开白色的软被，乖巧地将自己埋进去。

她的声音很寡淡，就像那张特意化了浓妆却仍化不开稚嫩的脸：“没有别的，就是想着拿了你那么多钱，总得回报点什么，但我能给什么呢。”

“焉莱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老戴像是溺水了，憋着一大口气，来来回回地踱步，“我真不是好人，你别以为你还小，我就不会动你……你别跟我玩这种游戏，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操蛋玩意，我真的会……”

脚步不由自主似的，就那样踱到了她面前，焉莱闭着眼，海藻般的黑发堆在四周，光洁的额头和红润的脸庞露在被子外，像只诱人的似熟未熟的苹果，老戴终是没能忍住，纵身扑了过去，压在了焉莱的身上。

虽然隔着一层软和的被子，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身下焉莱浑身颤笃笃的样子，她的眼睛湿答答的，长长的睫毛都被粘得东倒西歪，老戴的手伸到被子下，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就像触电，躲到了更深处。

紫色的光晕里，老戴轻轻叹了口气：“又是焉海逼你的吗？不做会怎么样？”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等天亮了走出这个房间，不管他们有没有染，在别人眼里，她都不再是以前的焉莱了。

“焉海就是想毁了你，你不能这么想，不然就中他招了，而且睡不睡又怎么样？身体脏了还是洗，这世上脏心眼子的人那么多，洗得过来吗？但你不用洗，因为你从没脏过……而且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老戴从她手中挣了出来，懊恼地坐在了床边的地上，“我再犯浑，也不是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啊，这钱就当你欠我的吧，以后你就是做牛做马，也要赚来还我啊……等一下别来追我，天亮之前也别再联系我，我怕我会后悔……”

老戴拉开门，逃命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