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门
今日是宁乘汐回门的日子，好不容易说服了夜玄羽和她一起回去，她可不想因为回门，自己的丈夫没有陪同在侧而被三夫人笑话。 所以，宁乘汐一大清早就堵在了书房门口，软磨硬泡之下，才让夜玄羽同意和自己一道回门。 到了祁府，祁满凤与三夫人还有祁明珠已经在府门外等候迎接了。 宁乘汐正准备下车，夜玄羽却是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她无奈的说道：“夜大将军，都已经到门口了，好歹进去喝杯茶。”宁乘汐拽着他的袖子。 夜玄羽睁开眼睛，甩开了自己的袖子。 “我自己会走。” 宁乘汐陪着笑脸道：“那我下去等你，夜将军你下马车的时候当心点儿哦。” 若不是有求于你，谁愿意百般讨好你这个讨厌鬼？！宁乘汐的内心默默地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等她刚刚跳下车后，一盆冰冷的水从天而降，将她从头到尾的淋了个遍…宁乘汐愣了，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原地。 夜玄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有些震惊，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套在了宁乘汐的身上，双手护着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里。 他看向那个手持木盆的丫头，眼里杀气腾腾，那丫头只瞧了一眼便被吓得跪倒在地。 “将军饶命！” 此时，祁满凤赶紧跑下来解释道：“将军息怒！息怒！这是我们祁家的家俗，家俗！” 宁乘汐的嘴里吐出一口水，“家…俗？” “没错啊，你忘记了吗？嫁出去的女儿回门的当天是要接受娘家人的泼水祝福的！” 宁乘汐张了张嘴，一个喷嚏对着祁满凤打了出来。 “你不知道吗？”夜玄羽低头问宁乘汐。 宁乘汐呵呵笑道：“估计是有这么一条吧？我记不得了…” 夜玄羽留意着三夫人和祁明珠脸上的微末表情，这两人的心里说不定已经在鼓掌叫好了。 “我带夫人下去更衣。”荣娘这时上来，要扶宁乘汐。 “滚。”夜玄羽语气冷漠的对荣娘说道。 荣娘伸出来的双手赶紧缩了回去，退在了一旁，祁满凤赔笑道：“将军可能有所不知，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还请将军移步舍下，也好让桑桑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啊。” 夜玄羽眼下也只好带着宁乘汐进了祁府，他特意让春香带宁乘汐下去换衣服，并且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宁乘汐的屋子。 祁明珠心里藏着事，她肯定不会放过能与宁乘汐单独相处的机会，在祁满凤与夜玄羽交谈时，她在三夫人的掩护下离开了前厅。 宁乘汐这边刚刚换好了衣服，而且她也从春香的嘴里得知祁家的家俗并没有泼水祝福这一条时，她也都明白了。 看到祁明珠来找她，宁乘汐冷笑道：“大姐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妹妹如今是可是将军夫人，谁敢笑话妹妹？” “大姐莫不是来关心我的？” “妹妹，如今你已经嫁人了，我们两姐妹还打算这样下去吗？” 宁乘汐没有说话，祁明珠拿出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宁乘汐。 “这是送给妹妹的新婚礼物。” 宁乘汐示意春香接下了木盒子，冲祁明珠笑道：“大姐你都送我礼物了，我不回礼岂不是说不过去了？”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根已经断裂，但又被她接好的兰花簪子。 祁明珠看着那根兰花簪子，眼神一凛，却并没有去接下那根簪子… “怎么了？簪子失而复得，大姐应该高兴才对。” 祁明珠微微一笑，才将那根兰花簪子握入手中，“这簪子…” “这簪子是我捡的，大姐你猜是什么地方？” 祁明珠摇了摇头。 宁乘汐讲道：“是在后院池塘里寻到的，我寻到的时候簪子已经断成了两截，知道大姐最喜欢这根簪子了，所以我又接好了，现在物归原主。” 祁明珠握着簪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宁乘汐见她还是不肯承认栽赃陷害一事，也不想与她多纠缠下去了。 走前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了祁明珠。 “大姐…” 祁明珠转过身来，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什么事？” “几天前有一个人来找过我，他说他叫荣元…” 祁明珠听到这个名字时，浑身一颤，站立不稳的她往后急退两步，撞到了桌沿，她双手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身形。 宁乘汐早已看穿了她的一举一动，“老街命案的那具尸体正是荣元…” “是…是吗…”祁明珠的声音有些哆嗦。 宁乘汐故作疑虑道：“大姐你也认识荣元？” “不！不认识！”祁明珠这会儿明显是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我只是好奇…” 宁乘汐接着说道：“据我的小道消息，杀死荣元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也认罪了，但是刑司并没有放出消息来，大姐你可不要走漏风声了哦…哎，要我说那凶手的心里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弱了，都没用刑，三言两语就露出了马脚，他真不适合做凶手…你说是不是啊？大姐！？” 祁明珠点了点头，手里簪子的一头一点一点的地扎进了她的皮肤里。 宁乘汐来到了前厅，和祁满凤、三夫人打过招呼后，就说要回府去，夜玄羽知道宁乘汐已经做了她想做的事。 起身来辞别了祁满凤，带着宁乘汐走出了祁府。 宁乘汐站在祁府的大门外，看着院子里站着的祁满凤，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位父亲将来结局是什么，但她好像有预感，她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 而祁府，对她来说终将成为过去… 马车里，宁乘汐没有了来时的叽叽喳喳，夜玄羽清楚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这个答案是她最不想要的。 宁乘汐很感激夜玄羽没有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追问她，或许在夜玄羽的心中，自己的这点儿事都是微不足道的。 “谢谢。” 宁乘汐对夜玄羽说了谢谢，夜玄羽平静的说道：“我没帮你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有何不好么？”夜玄羽反问着。 宁乘汐看向他，从他那一双眼里，她明显看到了他对刚才这个问题“求知若渴”的期待。 她想：我真是糊涂，对夜玄羽而言，他驻守北疆，定是大小战役参与了无数，要说真正的铁石心肠，非夜玄羽莫属了吧？ 宁乘汐收回自己的目光，喃喃自语道：“她不会让我轻易离开辉月国的…” 夜玄羽轻笑道：“她要是这个时候动手，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回到将军府，宁乘汐也没有心情吃午饭，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闷头睡了一大觉。 等醒来时，已经是入夜了。 宁乘汐从床上坐起来，摸着干瘪的肚子，呼唤着门外的春香。 “春香…春香…” 叫了好几声，都没见春香进来，宁乘汐嘀咕着。 “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她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夜玄羽走了进来。 看着夜玄羽即将要开口说话，宁乘汐连忙阻止了他。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