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谢瑶的道德底线没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她真的动摇了。
不过纠结了三分钟之后，谢瑶艰难地拒绝：“不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而且就算你考的比我好，但是也不可能每次都替我考，总有一天要露馅的。”
优优一屁股坐到床上，优哉悠哉地掏出一根棒棒糖：“随你咯。”
谢瑶目光落在她身上，发现她今天跟昨天穿的不一样。昨天是长裤和长袖，今天则是穿着很居家短裤短袖，上面还有萌萌的米老鼠图案。
谢瑶忍不住问道：“你不用去上学吗？”
优优很无所谓地说道：“用啊，不过我翘课了。”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被抓到怎么办？
谢瑶担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优优趴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对她说：“我从早上就在期待见到你啦，所以根本不想去上课，干脆就没去学校。”
明明长着一摸一样的脸，谢瑶却觉得自己被优优撩到了，她有点心软。
优优见状再接再厉，继续可怜巴巴说：“你知道的，我一直生活在竹青镇，还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大城市呢，不过你的事情要紧，不用管我的。”
谢瑶负罪感更强了，辜负别人期待的自己好像不负责任的渣男。
算了，她可以晚上再回来补作业。
谢瑶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耶！”优优欢天喜地从床上跳起来。
谢瑶家离商场不是很远，她特意带了口罩，这样她和优优走在一起不至于引起别人的好奇。
商场冷气很足，优优好像真的第一次来，好奇地到处逛来逛去。
谢瑶好不容易把她拉住，带她到四楼给她买冰淇淋。
“你饿了吗？”周围太吵，谢瑶只能凑近了问优优，“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优优拼命点头：“要！”
谢瑶让优优自己选，没想到她一路对高档餐馆不感兴趣，直奔快餐店。
谢瑶：……倒是很符合另一个世界自己的人设。
吃到一半，优优看到快餐店旁边有给小朋友玩的游乐场，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兴致勃勃准备参与。
谢瑶语重心长：“你已经十七岁了，不能去跟小朋友抢位置。”
优优鼓鼓嘴巴不服气道：“我去帮他们试试不行吗？”
她屁股底下像是放了钉子，坐立不安，一会儿就站起来望望那边。
谢瑶终于妥协了：“好吧，你去玩吧。”
优优“咻”地一下蹿出去不见了。
谢瑶坐在小桌子的一端，远远看着优优在游乐场玩的不亦乐乎，她甚至还远远地给她比了个心。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谢瑶掏出手机，准备趁这会儿时间背几个单词。
低头再抬头的时候，她忽的从玻璃窗户看到了季千衡高高瘦瘦的身影。
谢瑶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弯腰埋下头把自己藏起来，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不用躲躲藏藏，因为季千衡好像根本没有进快餐店的意思。
他径直走进了另一家店，等到他人影消失，谢瑶才探头探脑重新坐好。
呼。
谢瑶长舒一口气，为自己这种躲躲藏藏的行为感到羞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反正季千衡其实也没有怎么注意到她，虽然说他们小时候关系好，可是都过去好几年，季千衡应该都忘得差不多了。现在两个人就像两条平行线，对方那么淡定，她也应该直起腰大大方方的。
另一边，季千衡坐在饭桌上，听着季宸滔滔不绝炫耀自己的女朋友。
“雅雅最近给我买了新的球鞋，她私下里找了好多测评，我真的当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季宸喝口水继续说，“你小子够帅，把时间留着，到时候我跟雅雅结婚一定来给我做伴郎。”
“那你怎么不跟你女朋友一起吃饭？”
季宸轻咳：“这不是……她最近在忙吗？饭店定都订好了，想着干脆找你一起吃。”
合着我就是个临时凑数的，季千衡对自己表哥无语。
季宸话痨，一顿饭嘴巴根本就不停。
季千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点心不在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觉得刚刚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人。
趁着季宸结账的功夫，季千衡出门重新走到刚刚自己来的时候那条路，隔着透明窗户，他一眼看到了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背单词的谢瑶。
她从小就这样，走路也慢，说话也慢，但是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
小时候季千衡性子急，着急去玩，就在前面跑，等着谢瑶去追他。
直到有一次他等了好久等不到，回去才发现谢瑶摔倒了，明明膝盖都摔破皮流了血，她还是安安静静坐在路边，看到他的时候才撇嘴有点想哭，可怜巴巴地叫：“哥哥，好疼。”
从此以后，不管再怎么着急，季千衡都始终习惯走在谢瑶身边。
“砰砰。”
谢瑶抬头，发现季千衡抬手敲了敲玻璃窗，就站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
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懒洋洋搭在玻璃边。
太近了，尽管隔着一扇透明玻璃，却好像她几乎要触碰到他。
谢瑶下意识屏住呼吸。
该打个招呼吗？她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就连嘴唇都咬的有点发白。
手机里忽然蹦出一条消息。
季千衡：【跟朋友出来吃饭的吗？】
这是他们以前加上好友后发的第一条消息。
谢瑶低头，不知不觉手心沁出了汗：【嗯。】
季千衡看了看谢瑶毛茸茸的后脑勺，本来想要迈进店里的脚又收了回来：【好好玩，早点回家。】
谢瑶没来得及回复，看到季千衡冲她挥了挥手。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好看，扬扬手就潇洒地转身离开。
谢瑶打完字又删掉，删完又重新打字，过了好几分钟才在聊天框里发出回复：
【嗯。】
发出去之后谢瑶就后悔了，想要撤回，又纠结是不是显得她人有毛病，纠结来纠结去过了能撤回的时间，她坐回到椅子上，捂住脸有店沮丧。
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