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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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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簪一面竟是利刃,尖利的簪尾已经刺入翁语脖颈,然而由于叶暄凉举起的手还微微颤抖着,利刃已经斜斜划开了一道伤口。

翁语心中有了数,就不躲不闪任血流了下来。

叶暄凉怔住,握着细簪的手慢慢松下,脑中一阵眩晕,缓了一会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今日踏花,要吃什么?”

“米糕。”

叶暄凉脑中紧绷的弦悍然松了,她后退几步勉强站稳,原地回想了一会,急忙转身去往了客房。

客房门虚虚掩着,还未进屋,她便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她跌跌撞撞走到榻前,头又隐隐作痛,见了扶醉月苍白的脸色甚至眼前一黑,仿佛被人按着头打了一顿。

她想起方才半梦半醒之时听见的那声动静,很轻,但还是吵醒她了。

门外也有响动,那窸窸窣窣的动静顷刻停住,房内便愈发寂静。

翁语拖沓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叶暄凉没敢睁眼也不敢多动,只好缓慢地在枕下摸索,却摸了个空。

她一贯放在枕下的短刀不见了。

对,昨日窗子没关严实,被褥被打湿了,她就临时换了一床。约莫是她收拾时动作太快,刀也许被卷进了被褥里,也许是掉去了床下。

糟。

不知来人是谁,也不知他目的为何,叶暄凉听着愈来愈近的声响,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是贼。

谁家贼青天白日来偷东西啊。

那就只能是,来者不善了。

来人在床前立了许久,叶暄凉按捺住呼吸,觉得自己要装到天荒地老时,那人动了。

短刀迅速扎下,饶是叶暄凉有所准备飞快翻了身,头发仍被断去了一截。

她一手扯开被褥,拼力往那人头上招呼,随后又顺势一脚踹了过去。

叶暄凉一气呵成将那人踹倒,自己飞快地翻到桌案前,抄起了一只羊毫笔。

没什么大用,但勉强能挡上几刀。

定定站住时,她才注意到了来人样貌。

扶醉月。

叶暄凉没来得及猜测背后因果,那扶醉月的刀又锋芒毕露横了过来。

她一闪身躲过,谁料对方身手亦是极好,紧紧纠缠着她步子,不给她一丝喘息与回头的机会。

几番过招之后,羊毫笔没能经受住几刀砍击,彻底断裂开来。

叶暄凉被逼到角落,手脚忽然就绵软无力,一时间险些没站住,重重靠坐在了桌案旁。

糟。

居然栽在了毒香上。

意识渐渐模糊,叶暄凉紧紧咬住舌尖,然而许是方才她那一番动作,彻底逼出了毒效,她意识没再清醒过来。

再醒来时,她已躺在了榻上,仿佛方才那对峙只是场梦。

门外方才就一直有动静,忽然一阵脚步声,随后似乎是急急忙忙关门窗的声音。

猛然起身时身体各处关节一阵刺痛,毒效明显没过,头还有些疼,她却无意识就起身准备下床。

叶暄凉随着感觉开了门,眼前忽明忽暗,乍一看到翁语她还有些恍惚。

眼前一阵幻影匆匆闪过,扶醉月手中的刀直取她咽喉,叶暄凉下意识侧身闪过,脑中却又是一阵刺痛。

眼前除了翁语空空如也。

毒出幻觉了。

然而叶暄凉还是已经猜出,方才那扶醉月绝是谁假扮的。

扶醉月刀法独成一家,虽也是以快取胜,但角度向来刁钻——方才那人出刀快却僵硬,是学了表面功夫,却没模仿到精髓。

绝没有与扶醉月本人比过招。

并且那人身上有隐约的血腥气,虽披着扶醉月外衫和面皮,都隐藏不了他身上的杀意。

有了这前车之鉴,她没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真正的翁语。

然而脑中一片混沌,她想不出别的辨别方式,斟酌了半天只记得今日踏花。

好在这次人没错。

不对。

那真正的扶醉月呢?

她终于于纷乱的思绪里理清一处,转身就跑。

不出所料,果然是解决了扶醉月。

叶暄凉缓慢蹲下,一面查看她伤势,一面又将方才的事在脑中又过了一遍。

叶暄凉不认为自己与那人打斗时一丝声音也无,至少桌椅动荡刀笔碰撞——而扶醉月那间客房就在隔壁,以她敏于常人的耳力也绝不应听不见。

毕竟这姑娘平日就一直睡不安稳,风吹草动都容易被惊醒。

那么凶手就是在来她房里之前,就与扶醉月打斗过了。

可是为什么?

她素来未与谁结过仇。

叶暄凉心里一颤。

与冷宅那戏码何曾相似。

是同一人么?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个点动手。

夜晚动手不是更隐匿更方便吗?

今早他们四个人整整齐齐皆睡到了日上三竿,甚至她现在都还有困意——

哦,也不对。从这里就开始不对。

她自己有时确实会起不来,但不至于醒来了还很困——虽说也许是毒香的作用,但扶醉月不会。

扶醉月向来亥时睡卯时起,醒了必不在屋里,今日怎么会一直就不出门?

也许出来了,但若是打斗也绝不会将对方往屋里引。

并且易容一事,若是想要身形样貌皆一致,绝不是分秒就可以完成的。

她不信这人在与扶醉月过招时还能一边易容到这个地步——

叶暄凉背过身靠在床沿上,缓缓闭上眼。

暂且猜测是来之前易容完成,那么扶醉月见到“自己”,必得是将对方往死里打——怎么可能反而被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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