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直到家长们四下散, 班 主任抽空给黎潼打了个电话，询问她是否还在校内。 她本是想关心下学生，担 忧她与那位家长谈话不畅, 影响个人生活。 愉快的语气舒缓了她的焦虑。 谁料，黎潼轻松 您还没回吗？” “老师, 我现在在买水, 家长会当天上午开完，下午继续上课。 班主任收拾着讲台前的往届考资料，偏头夹着手机道：“对, 还没呢。” “我一会想班上拿书包，老师你等我一会吗？” 这请求班主任都会应下, 她将资料收进随包里, 没一会便等到黎潼进班。 穿着校服，笑容很看的漂亮女娃娃给班主任拿了瓶常温矿泉水，她说：“老师，怕您喝不了凉的, 所以只买了常温的。” 班主任不思笑着。 她接过矿泉水, 与她并肩走出班级, 不忘低声问：“刚才那位是你的家长吗？” 黎潼笑吟吟着, 她说道：“是的，不太熟。” “她已走了吗？” “嗯。”黎潼轻描淡写道, 浑然看不出前几刻甩给楚朱秀一巴掌时的冷淡戾气，眼中含笑, 姿态放松。 班主任见她没有再谈下的念头，脑中对那个“落跑妈妈”的份更加坚信。她拧开矿泉水, 喝了一口，旋温和看向她, 说道：“生活上有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谈谈。” “心里有事千万不要憋着，你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年。” “过了这一年，且让她看！” 她得到学生轻柔坚定的一声“”。 …… 7月7日，小暑。 晴空像烤出来的蓝瓷，蓝得晃眼。正逢午，光照充足，街边榕树影叶摇动，行人汗津津地钻进荫蔽下遮阳挡热。 黎潼接到黎漴的电话。 “潼潼，我听说妈跑到你学校开家长会了？”青年声线里蕴着勃然不发的怒，他努克制情绪，“是这吗？” 黎潼诧然。 她抬眉，重新看了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你换了新手机号？” 黎漴没预料到她的重在于他换了手机号。 他干巴巴地苦笑道，“潼潼，你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我只能用别的号码来打。” 黎潼恍然，她慢吞吞地准备就此挂掉，再将这个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 黎漴慌张补充：“我知道你要挂断，但是请等一下！” 青年紧张地快速道：“我前和妈谈过，让她不要没过你同，就擅自做决定 ——” 黎潼暂停动作。 她味深长问：“她和你说了？” 黎漴没察觉到她这句话背掩藏的深。 只以为她在质问他是否知情“楚朱秀替她开家长会”的事。 他反驳道：“我没有同她当时的请求。” 黎潼含糊地应了声，示他继续说下。 蜷缩在榕树荫蔽下的小黄狗摇晃着尾巴，嗅到她从便利店买来的速食气味，讨着伏趴着，黑亮眼睛渴望地凝视着她手里的便利店塑料袋。 黎潼想了下，她发出声召唤小狗的声音。那小黄狗眼睛一亮，三步做五步走，慢慢地、试探着晃着尾巴，朝她走来。 黎漴的声线含着气恼，他咕哝道：“她当时想让我问你，家长会的具体时间。” 黎潼漫不心地回道：“你没有问我。” 黎漴邀功般，气昂昂道：“是的，我觉得这很不尊重你。” “潼潼，你肯定不会喜欢这的行为。” 小黄狗埋头苦吃着黎潼从便利店买来的烤肠，它吃得又急又快，尾巴呼呼乱扇，螺旋桨般，差要原地起飞。 黎潼泰然自若。 她没有上前抚摸小黄狗的脑门，只是静静地看它吃完。 黎漴声线紧绷，他有替母亲感到羞耻的滋味，“我听说她昨天了你的学校，已和她吵过一架了。” 小黄狗吃饱喝足，讨着上前，用长吻拱拱她的脚背。 黎潼的鞋是普通的运动透气款，小狗长吻搭在上，一刻的怪异触觉。很快，那小黄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再度跑到荫蔽下避暑。 她翘着嘴角，心情愉快。 黎漴没有识到她此刻的情绪状态尚佳。 他苦恼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潼潼，妈她的性格就是这……你以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在一事情上有自己的坚持。” “我今天和她吵的架很凶，”青年赧然，“她这次难得服软，一句话都没反驳我。” 黎潼含混不清地哼哼声。 这语气助词，有助于倾听与促进他人近一步享八卦信息。 “也许她开始改变自己，”黎漴带有期望，他有了几雀跃，“我想这是个的开始——” “哥。” 黎潼忽然唤道。 黎漴愣怔，他受宠若惊地“诶”了一声，心跳如鼓，耳朵痒痒。 久没有听到黎潼这喊他，他情绪拔到极，恨不得她多叫几句。 “你得感谢我，让妈开始反省自己。” 黎漴茫然地应“昂”，他神志涣然，不能够第一时间读懂她这句话的思。 “什么思？” 黎潼深深笑起来，她说道：“运气，你问妈，她会告诉你。” “但我想，她应该不是那在孩子面前承认错误的家长，”黎潼幽幽说着，她兴盎然，“但这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