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紧张
嗡嗡震动起来,季知年看了眼。
是周秉之给打来的电话。
“喂?”
“你结婚了??”
虽然隔着手机,传来的声音略有些失真。
但周秉之震惊的语气隔十米都能感受得到。
“嗯。”
“卧槽啊季知年,你当你这个哥是死的吗?结婚都不通知我一下的吗?”
男人哀怨的语气几欲凝成实质。
季知年捋了捋头发,漫不经心地回道:“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
对面沉默了几秒,怒道:“什么时候带着你的新老公跟我见见面?不合适让他赶紧滚蛋。”
“过两天会回去。”
季知年勾了勾唇,虽然周秉之是她的继兄,但他对她一直不错。
只是季知年有些讶然,五年后的周秉之竟然是这样臭屁的性格。
“你可别再忘了啊……”周秉之警告道。
“知道了。”
挂完电话,季知年把水烧上,准备等会儿煮碗馄饨吃。
又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大概十点左右,手机铃声响了一下。
季知年伸手在屏幕上点了下,拿起来放在耳边。
许砚洲沉沉的声音传来:“我到楼下了。”
话筒夹杂着些许杂音。
他许是已经下车了。
季知年回道:“先上来吧。”
须臾。
门铃声响起。
季知年过去给许砚洲开门。
“早上在处理委托人的事情,抱歉,来的有点晚了。”
季知年对他工作的具体情况了解的不是很多。
只是知道他所在的那个律师事务所是许砚洲跟他的朋友沈诀一起开的。
男人身姿修长挺拔,气场凌然。
抬脚进去的时候整个屋子都似乎充满了压迫感。
季知年揉揉眼睛,发觉自己还是无法跟许砚洲正常相处。
跟他单独呆在一块心脏就不由自主地绷紧。
过于紧张了。
虽然她能接受二十六岁的她为了逃避张乔敏而选择跟许砚洲结婚的选择。
但毕竟这时候的许砚洲跟十几岁的许砚洲性格相差过大。
她找不到跟许砚洲相处的感觉。
即使是作为朋友。
季知年招呼着许砚洲坐下,试探着跟他交流:“事情处理完了吗?如果没有处理完的话,改天再搬也可以的。”
许砚洲回道:“已经处理完了。”
“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茶?”季知年边说着边站起来。
许砚洲伸手拦住她:“不用麻烦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收拾东西?”
季知年坐下,还是给他倒了点白开水:“还是喝点茶暖暖吧。东西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直接带下去就行了。”
许砚洲接过,“嗯”了声。
季知年站起来,往卧室走去:“你先坐会儿,我把东西整理一下拿出来。”
“好。”男人目视着她的背影,启唇淡淡抿了口茶。
整理的东西不是很多。
最后全部收拾完,也就两个行李箱加一大包衣服。
把东西塞到车上后,季知年把钥匙还给了房东。
回到车上,许砚洲道:“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日用品家里都有。”
季知年舒了口气,顿了下,好久没有听到过“家”这个词了。
她也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吗?
那里没有张乔敏的束缚和捆绑。
也没有她必须佩戴的囚笼和枷锁。
季知年眨了眨眼,回道:“不用再买什么了。”
“额……”
季知年顿了下,许是因为“家”这个词在她口中出现的概率极为罕见。
她涩然开口,继续道:“家里有菜吗?”
心里骤然升腾起来的感觉让她极为陌生。
许砚洲揉了下眉骨,转动着方向盘,勾了勾唇:“还有,够我们两个人吃。”
“噢……那就不用了。”
到了家。
许砚洲拎着两大包东西带着季知年进了主卧。
门口到床这段距离全部都铺了浅棕色的地毯,毛茸茸的。
跟主卧整体中性的装修风格极为融合。
许砚洲把东西放在地毯上,而后看着季知年:“我们先分开住。晚上你住这里,我在你旁边的房间。”
季知年点点头,这个安排再好不过了。
许砚洲继而道:“这里只有一个梳妆台,办公的话可以在对面的书房,我前两天又添了张桌子,够我们两个用。”
语毕,许砚洲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是大门的钥匙,你再去录一下指纹和人脸识别。”
季知年又跟着他走到了大门口。
录指纹的时候非常顺利。
只是录人脸的时候,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怎么回事……”
冷淡的沉木香骤然袭来,裹挟着微许冷风。
似是岭间的风雪。
低淡而具有侵.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