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第一花
。 许是天空过于湛蓝纯净,阳光过于温暖明亮,微风过于和煦畅快,周围的一切环境都让人觉着舒适,又许是靠着的肩头过于坚定有力,让人于怀疑中忍不住生出怀疑。 于是连日的熬夜终究报复了她,困倦铺天盖地袭来,杭有枝再也无力招架,亦不想去想去纠结去计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很沉很沉。 傅誉之刚从“嫁给我”中缓过来,开始恢复平常编小船竹提篮的速度和质量,就感到靠在他肩头的人,缓缓地,滑了下来。 然后他就又陷入了慌乱,好不容易一手扶住杭有枝,又无处安放,维持着一个姿势很久,怕惊醒她,没法动不说,扶到手都麻了,她也没见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还不断地在他腕上留下清浅的呼吸,扰人心乱。 实在没办法了,才慢慢把她放到他腿上。 睡梦中,杭有枝还嫌姿势不舒服,嘟囔着自己换了个面儿,将手枕到了脑袋下。 傅誉之垂眸看着,不由失笑。 桌上还有很多竹篾,傅誉之还有很多竹提篮没编完,便小心翼翼地坐直身子,继续赶工,不时还会低头看几眼身上的人,露出浅淡的笑来。 待到桌上最后一支竹篾也被消灭,杭有枝还是没醒。 可一大片云浮了过来,天突然变得有些暗,风也迅疾,桃花簌簌。 他怕天会下雨,便想着把东西,更主要是杭有枝,移到屋里去。 风有些大,素衣墨发被肆意扬起,他不得不伸手将发向后拢了拢,才低头看清杭有枝趴他身上熟睡的模样。 杭有枝睡得很安稳,光滑的脸在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细小的绒毛,毛茸茸的,很柔软的样子,眼角微微弯着,许是做了一个十分甜美的梦。 风过,几缕碎发被吹起,落到了她的眼上,树上掉下来些浅粉的桃花,几朵飘到了她的衣裙上,一朵,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傅誉之看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一个词,粉面桃腮。 再合适不过。 傅誉之扬起眼笑了一下,又抬起眸来,盯着只剩茶具的桌面,垂下睫,很是想了会儿,也不知怎样抱她,才不算冒犯。 天越来越暗,无奈之下,索性小心地,不惊醒地,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揽住她的膝弯,将她轻松抱起,稳步往屋里走去。 待傅誉之把杭有枝抱到房里,要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杭有枝却醒了。 他才将她的腿搁到床上,正俯下身,要把她的脑袋缓缓安放在枕头上,就见杭有枝,掀起长而密的睫毛,睁开了眼。 傅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