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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海纳的一顿“可以论”,不教练奇迹般冷静下来。他已经在海纳身上见识过太多古怪,不,该称为神奇的事;她讲话的方式稍嫌浮夸,可细想想,也没有不对的地方;再者,设法让她试一试,失败了没有多少损失,而万一成功……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齐思齐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调整与海纳交谈的态度与方式。腾飞不会放过任何与变异兽相关的信息与生意,他就来了。自在实战中初步了解过海纳的实力,后又看过海纳发布在论坛的帖子,他对海纳是大大的改观,她确实有点本事,而今天,他又再次刷新对海纳的看法。
齐思齐问:“你打算怎么试?其他变异兽怎样驯?”
“试不试的以后再说,”海纳摊开两只手,“我养殖场还没开起来呢,想不了那么远。”
听罢,齐思齐有种老师父即将被乱拳打死的感觉,先前准备的全白费,谈话节奏也没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教练说:“什么想不了那么远,必须想,你如果就养这么几只鸟,养殖场也没必要降低租金。”
齐思齐暗暗发笑。
海纳心说,你这姓不的就是来谈养殖场租金降低的,现在反倒用租金威胁起人来了?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降就不降吧,租不起就算了,反正五斑鸟也不愁卖,这一屋子菜吃完了,估计它们也养得红红胖胖的了,说不定还能提提价,这无本买卖做得太值了。”
不教练的脸色略显慌乱,“一天前你还养殖场来养殖场去的,这么快你就改主意了?”
“灵活点好不好,没有养殖场又不是活不下去。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运气好,找到了新活,就是当装备体验员,那钱来得比开养殖场轻松,动动胳膊动动腿,不费什么事,开养殖场需要那么多本钱,变异兽那么凶,你们看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别不小心还没回本呢,命先搭进去,多不值啊。”
不教练语塞,他竟无法反驳!
齐思齐说:“开好养殖场,驯好变异兽,这挣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体验员不是长久工作,年龄、伤病,这些都会影响体验员的收入。”
“唉,这就没办法,我眼皮子浅,就看得见眼前这点钱和轻松劲儿,小富即安挺好的。你回忆回忆,你刚说挣大钱之前先有个‘好’字,这个字容易做到了?开养殖场也不见得长久,我家的就倒闭了。体验员一般不赔本。等我年龄大了,有伤病,或许可以转个职,培养下一代的体验员?”海纳笑着看向不教练,“惊喜吧,我们要变成同行了!”
谁跟你同行!那能一样吗?不是说养殖场和驯养变异兽呢吗,怎么就聊到体验员上去了。不教练抬起右手,难受地捂住了脸。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答应过来找海纳交谈,头疼。
齐思齐垂下眼眸,心思电转,海纳这是挖个坑,让他们主动地兴高采烈地跳了进去;她前后语言矛盾,后面说着无所谓,实际绝对想开养殖场,绝对想驯养变异兽,但现在搞得像他们求着她做似的。
齐思齐说:“海纳,我帮你开养殖场。”
“怎么帮呢?”海纳问。
“资金,场地,人才,变异兽,我能给你提供全方位的助力,腾飞在这些年做了很多,帮助很多年轻人实现他们的理想……”
海纳听着齐思齐做介绍,复又拿起饮料来喝,每当齐思齐说出一样充满诱惑力的承诺,和充满光明的前景描述,海纳便点一下头。
见海纳一副兴趣浓厚,跃跃欲试的模样,齐思齐畅快极了。感兴趣就好,只要你有欲望,就逃不出手掌心去。腾飞会得一项领先世界的事业。
齐思齐讲的话显得热心又周到,似是为海纳做好了完整的规划,不管她将来面对多么困难的问题,他腾飞都能够轻松替她解决。这房间内的其他人,包括厌恶哥哥的齐放在内,听着齐思齐的讲述,也都觉得专门驯养变异兽的养殖场有非常辉煌的未来,而完全忘记了前人的失败。
齐思齐说完,满是自信地对海纳说道:“怎么样,我们签协议吧。”
“签什么协议?”海纳问。
齐思齐笑着说:“当然是签养殖场协议,你授权给腾飞——”
海纳摇头打断齐思齐的话,“不了,听着挺有意思的,但是太复杂,我记不住。那些怎么管理啊,我能挣多少钱啊,养殖场扩建啊,业务啊什么的,复杂麻烦死了,我不懂。”
“你不懂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别了吧。”
“你要有信心,不懂可以慢慢学,腾飞有专业顶尖的培训师,另外,即使亏损,也有腾飞兜底,至少可以保证你的生活质量只会提高,绝不会降低。这机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海纳面向不教练,指着齐思齐说:“教练你看看人家,多有诚意。”
不教练皱眉瞧海纳,就海纳此刻的表情,丝毫没有夸奖齐思齐的意思。
海纳说:“明明是我开养殖场,人家帮我把活都揽尽了,还给我钱,给我找老师,多有助人为乐的精神。你呢,租金能给我降多少?有多少优惠?”
不教练郑重地说:“我这可以给你降30%的租金,提供研究员的专业支持。”
“还有吗?”
“没了。”
海纳撇嘴摇头。
齐思齐心想,稳了。
海纳说:“挣钱难啊。”叹口气,她接着道:“租金我只能先付三个月的,不教练你看行不行?”
“可以。”
“等等!”齐思齐脸上是不解的神色,问道:“海纳,你不跟我签协议吗?”
“不签啊。”
“你!为什么?”
“我解释了啊。”
“你哪解释了?”不止齐思齐没听见,在场的其他人也糊涂。
海纳指着手中的饮料说道:“就好比这口喝的,我自己花钱买的,拿在自己手里,我想喝就喝,想扔就扔,但如果饮料是你买的,攥在你手里,我可就不好意思直接找你要了,我能不能喝,能喝多少,就要看你的心情,再往坏了说,指不定你给我一口馊的,我因为没尝过,或者打不过你,还要说句好喝,傻呵呵地感谢你。”讲那么好听,不就是想让她给腾飞当苦力么,当她听不出来?想想他弟齐放,再想想实战时他身后队友的表现,在他手下干活不是多么愉快的选择。
“怎么会。”齐思齐干笑,说:“我又不是奸商。”
“哎,我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