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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纳和志成面对面盘腿而坐，志成紧闭双眼，两手被海纳握着。德载脚下停顿片刻，牵引着变异花鹿，大步赶到海纳身侧。

海纳仰头看向德载。德载明知故问：“你在教他？”

“算不上教吧，”海纳正回头，“按他的说法，是体验课。”

“我带鹿回来了，你教我什么？”

“等我带他运转完灵气的。”

“时间紧，你教我，回去后我带他运转灵气。”德载又补充道：“可以把他当成我的课后作业。”

志成眼睛是闭着，但耳朵可没关，他的发小队友刚才说什么？作业？啊？二十几年的朋友，最后变成了作业？！

“集中注意力。”海纳提醒志成道。另外，时间紧吗？她对德载说道：“不急，修炼这事，炼到哪算哪，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但是……德载的脑子想不出“但是”的后续，即是找不到反驳海纳的理由，他默默站在海纳身侧，低着头，右脚尖点了两下地，像是在对地面倾诉内心的困扰。

大家都没有说话。大喜重复感受着灵气游走骨骼；明净望着远方，考虑着后续的行动；不教练点击手表打字；马川低头玩着手表游戏。变异花鹿啃食着颈下的草。

约五分钟后，志成轻呼出口气。用灵根控制灵气运转三周，身体竟然轻盈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海纳：“这样修炼对身体好？你的本事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对，虽然你提升不了修为，但也可以通过运转灵气让身体舒服点。”

志成身体前倾，离得海纳更近了些，“再来几次体验课吧，我——”后半句“我帮你过探索区”之类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德载强按了回去。

德载按住志成的脑门，迫使其往后仰，远离了海纳，德载说：“她很忙，不要总是麻烦她，想体验你可以找我。”

那能一样吗，你才跟她学多久？志成拿异样的眼神看德载，你跟谁一队的？分得清里外人不？德载扭开脸，当作没有看见。

“海纳，你该教我了。”德载说。

“嗯。”

不等海纳再讲些什么，德载紧挨着志成，坐到海纳对面，一脸认真地注视海纳。

志成嫌挤，起身来拍了下德载的后脑，走开了。他内心感慨，对德载来说，还是学习重要；兄弟情是有多单薄，说没就没了。

昨天教过德载感受灵气和灵气运行方法，海纳先检查“作业”，得知德载完成得不错，她再叫变异花鹿近前，教导德载吸取变异兽的灵气，并转化为自身灵力。

这又是一场普通人看不懂的教学过程。变异花鹿低头吃草，海纳和德载时不时点它一下。不教练收回视线，无奈写下记录：没有灵根者无法理解海纳的课程。他又写到：测试是否有误？他恍然回神，把最后一句删除；原来他是渴望拥有灵根的。记录完毕，他再次专注听课，尽管他对海纳的话一句也听不明白。

“不急，少取一点灵气，用灵力把它带回灵根……”海纳耐心地一句句教德载吸收灵气。

假如说第一堂课如在操场走两圈般简单，那么今天，这课的难度突然加大，不仅走改成了跑，跑的过程中还被要求手中端一碗水，且水不能洒出来。

德载从未觉得像现在这样耗费精神，他尽力集中着注意力，抛却全部杂念，用微弱的似乎随时会散掉的灵力，小心地包裹从花鹿那里取来的灵气，慢慢带回灵根。头渐渐汗湿了。

大喜结束练习，见海纳在忙，不敢过去打扰，就又闭目重复练习。

过了二十分钟，德载总共失败三十二次，才勉强成功一回。

海纳说：“挺好，你休息休息，擦擦汗。”他首次完整修炼能做到这种程度就不错了。

而德载不甚满意，他居然失败了三十二次！一天之内失败三十二次！挫败感冲击着他，他咬咬牙，静静地坐在那里，总结修炼经验。

海纳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纯白手绢，递给德载，说：“你做得很好，不要太苛责自己了。”

德载接了手绢，拿在手里，刚要开口询问，马川跑来，问道：“纳姐，你第一次这个，修炼，也这么费劲儿吗？”

那倒是没有。故乡环境中的灵气充裕，根本不在乎是否浪费，只一股脑地吸收转化灵气，呼吸间完成初次修炼，轻松畅快。再没有那样好的修炼环境了。海纳叹口气，说：“当然费劲儿啊。你想想，又没人教我，我这是干的什么？我这干的是开山祖师一类的事，开局全靠摸索，折腾好些天呢。所以呢，我提供的修炼方法未必完善，或许也并非适合所有人。”

“喔。”马川点几下头，说：“纳姐你也是不容易啊，辛苦了。牛！”

海纳“嘁”地笑了声。

德载却想道：海纳年岁不大，成就不凡，应是天赋和努力兼具的，“摸索”的时间未必很久，她大概是在安慰他？

“小伙子，”海纳说，“给你手绢是让你擦汗的，不是给你攥在手里当摆设，你要是自然晾干了，就把它还给我。”

头脸确实不怎样湿了。德载交还手绢，说：“我再试试。”

“别了，我还得进货呢。”海纳收了手绢，握住耙子起身，宣布道：“都歇够了吧，该干活了。”

不教练点击手表进入评分界面。明净利落背上包，等待下一步的指示。马川背剑。志成笑呵呵去到不教练身旁，德载也只好去和队友聚到一处。志成对德载胸口捶了一拳头，德载没搭理志成。

大喜收拾好东西，小跑到海纳跟前。海纳说：“可以开直播了。”“嗯。”大喜调试着摄像，问道：“大神，我做到像你一样，啊不，做到你的十分之一就好，需要花多长时间？”

“不知道。”海纳骑坐变异花鹿，拍拍鹿脖子，令它前行。

大喜没有开直播，走在海纳旁边，眨着迷茫的双眼。

其余人跟在她们后面。

海纳说：“学有小成，也就是能够自如修炼，按我估计，在这一个月里你可以做到。但要问多久达成我的十分之一，不好说，我会的实在太多了，谁知道你想学到什么时候，又愿意放多少时间和精力在这呢。”

不教练听得直撇嘴，还“我会的实在太多”，谦虚点能死？他内心不满海纳的说法，但同其他人一样静听海纳和大喜的谈话，倒也相信她掌握的技能不少。

大喜说：“我想学好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