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哪的钥匙?” 她想了想道:“你私宅的吗?” 临渊将颌抵在她的肩上,语声低醇地道:“胤朝国库的钥匙。” 李羡鱼轻讶,杏眸微睁。 回过神来后,她慌忙将手的钥匙握紧,以免它掉进滚滚江流。 她小心翼翼地将钥匙重新递给临渊:“贵重了。你还收回吧。” 她抬眸看向临渊,而临渊亦在看她。 他鸦青的羽睫被春雨沾湿,曾经寒冽的凤眼冰凌散,浅淡的笑影如月色倒映在眼底,旁人从未见过的缱绻温柔。 “定情信物。” 他低声询问:“公主要吗?” 绵绵春雨,李羡鱼的心跳声更为清晰。 她绯红脸,轻声问他:“,换一件信物?” 临渊淡垂羽睫:“公主可有听过,定情之物还更换的?” 李羡鱼愈发踌躇。 她在心天人交战了一阵。 最终,还慢慢地收回指尖,将枚钥匙妥帖地收进她贴身的袖袋。 她仰起脸,轻声问拥她的少年:“,该拿什回赠给你?” 临渊将她的素手拢进掌心,浓黑的凤眼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臣已收到这世上最好的回礼。” 李羡鱼望他,清澈的杏花眸同样映出他的倒影。 她双靥红透。又偷偷送袖袋拿出一只亲手绣成的荷包塞进他的掌心,语声绵甜:“原本,想要在回玥京城后再送给你的。” 临渊垂眼。 掌心的荷包以藏蓝为底,缎面上绣有精致的流云纹,四面以银线锁边,勾勒出万字到头的纹样。 一针一线,皆细密,似藏少女情窦初开时的绵绵情丝。 他眼底笑意尽染,想将荷包妥善收好。 李羡鱼却小声提醒他:“临渊,你打开看看。” 临渊薄唇轻抬,依言将荷包打开。 荷包装有一块白玉佩。 上首还依他胤朝战旗上的图腾雕出威武的穷奇模样。 李羡鱼半侧脸,对雨中涟漪的江面眉眼微弯,唇畔梨涡浅浅:“都说玉挡灾。之前你的玉佩碎了,就一直想,重新送你一枚,却又知道雕些什好看。” 直至他归来日,旌旗滔天。 她在旗上见到胤朝的穷奇图腾,适才想起,可以在玉佩上雕刻胤朝的穷奇。 这也,原本便属于他的祥瑞。 临渊将玉佩悬在腰侧,荷包认真收好。 李羡鱼悄眼望,杏花眸同样笑影深深。 正当她想启唇问临渊否喜欢的时候,雨夜依稀有人提食盒匆匆而来。 临渊敏锐抬眼,将她从船舷上抱:“公主在此等臣。” 他音落,身形随之展开。 李羡鱼执伞在春雨等他。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临渊重新回返。 他对李羡鱼道:“船上的侍女来给值夜的金吾卫们送酒。” 他提壶斟酒,问李羡鱼:“公主可想饮酒?” 李羡鱼在春夜闻见酒液浓郁的香气,似一朵馥郁的金盏花。 她想起,她似乎也许久未曾饮酒了。 于,她轻轻点头。 临渊抬步向她走来。 他的身量这般的高,以致于李羡鱼得努力踮起足尖,好容易才将伞蔽到他的发顶。 她伸手接临渊手中的玉盏。 临渊却在她的伞俯身。 他将盏中清酒一饮而尽,淡色的薄唇紧贴上她柔软的红唇。 浓醇的酒液在彼此交缠的唇齿间渡来,令这个吻愈发深入。 李羡鱼的羽睫轻颤,手中玉骨伞无声坠地。 春雨如丝,坠在她酡红的面上,微微的凉意。 她轻轻仰脸,在蒙蒙春雨给他回应。 直至彼此的呼吸都紊乱。 李羡鱼杏眸迷蒙地伏在临渊的肩上,隔稠密的雨帘,望向雨中涟漪的江面。 系在船舷上的琉璃灯在雨风中摇曳。 灯辉银白,落在江面上光影流离,如雨日间的明月。 她想羽睫轻垂,在朦胧中想起两句诗词。 海底月天上月。 她殷红的唇瓣轻轻抬起,伸手环住少年的劲窄的腰身。 她将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在他有力的心跳声,轻轻念出藏在心底的后半句诗词。 眼前人心上人。 * 一夜甜梦香沉。 天光初透时,龙骧抵岸。 李羡鱼回到她暂别半月的皇城,回到她的披香殿。 披香殿内的小宫娥也纷纷迎来,替她将带来的行装打点妥当,又你一言一句地与她说她在的这些时日,宫发生的事。 宫中各司皆为她的婚事忙得脚沾地。 三省六部的郎官们也成日往披香殿中走,追问她何时回返,说有许多事要与她商量。 整个盛京城的红绸也被用完。还胤朝的军士们骑快马其余州府购置。马队进城的时候,声势浩,令无数百姓沿途围观。 李羡鱼由得轻轻笑起来:“之前可见过皇姐们出嫁的。哪有你们说得这样离奇。” 一名青衣小宫娥嘴快道:“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