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东西都带齐了吗？”
“嗯。你问很多遍了，这么想我走？”
秦绵的眼湿漉漉的，睫毛染着水汽。
这个时候的她特别惹人怜惜。
程云深低头吻她的额边，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点都不想放开。
本来明天下午才走，但那边出了点问题，他不得不提早动身。
还有一小时登机，他和秦绵还有那么多话没说，他还看不够她。
秦绵吸了下鼻子，心情跟阴霾天气一样。零点的机场，还是那么多人，离愁一点也不少。
她只能告诉自己，再难受也就几个月了，怎么也得熬过去。
秦绵把围巾重新给程云深戴上，小声地念叨：“今天买的衣服你都没带。”
程云深捋着她耳边的碎发说：“我很快回来，就放家里。想我了你也可以穿。”
秦绵就拿小拳头捶他。
程云深握着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凉，好在穿得比较多。他又叮嘱：“要戴手套。”
秦绵说忘了。
程云深最后抱她一下，跟她说：“你先走。把车牌发给我。”
秦绵不肯，“我要看你进去，飞机起飞我再走。”
程云深放不下她，“那你不是哭得更凶？夜里太凉，本来我都不想让你出门。肚子还疼吗？”
秦绵摇头，程云深将手掌按在她肚子上，“给你煮的红糖水，要喝。”
秦绵脸红，“知道了。”
是今天出门逛的时候，她突然来了“亲戚”。她当时感觉到肚子闷闷的，但什么也没说。
可程云深看出来了。他比她还记得她的小日子。
然后他脸不红气不喘地给她买姨妈巾，秦绵觉得自己的脸都能滴出血来。
他还笑她：“我不在你怎么办。”
回家后，他给她煮红糖水，还勒令她不准乱动，要躺下休息，完了还把暖手袋放在她的肚子上。
秦绵很久没试过这么舒服地过小日子。
她没有痛经，平常不会太讲究。但只要程云深在，他就总把她伺候得好好的，一点疼都不让她受。
秦绵说她又不是娇气包，他说在他这里，允许她当娇气包。
男朋友这么好，谁受得了。
结果这突然要走，她眼泪就收不住。
程云深最后抱她一下，“好了，该回去了。不然我不放心。”
秦绵只好乖乖地叫车，把车牌发给他，又打开实时共享位置。
离开机场，她的心还是像被什么压着似的，不舒服。
夜里车少，离家还有两个路口时，秦绵看着时间给程云深发微信：我快到了。
程云深：我知道。我准备登机。
秦绵：嗯。到了告诉我。
程云深又看一眼聊天界面，背景是秦绵的照片，他拍的。
她低头的瞬间，有种全世界都停下来的安静的美好。
他该走了。
“程先生？”
程云深转身，看到一身华贵的中年男人。他点了下头，跟对方打招呼：“你好。”
中年男人显然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他，“你是不是XXX航班？”
程云深说：“是的。”
中年男人上前跟他并排走，“那我们正好一路。走吧。”
秦绵下车，慢慢地走回小区。
好像做梦似的，那天程云深像从天而降，给了她惊喜。谁能想到呢，这么快又走了。
他这一走，她的精气神好像都被带走似的，她真的好没用。
风吹过，秦绵缩了缩脖子，下次真得戴手套，挺冷的。
走到楼下，她看到一辆不陌生的车。
秦绵怔愣，下一秒就看到穿一身黑色的男人打开车门下来。
盛西泽人高腿长，就这几步，已经来到她面前。
秦绵觉得自己脑袋空空的，没办法思考。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绵的脑子里瞬间充满很多不好的想象，唯一觉得庆幸的是，她送程云深离开，他不用面对盛西泽。
她自己一个人面对就行。云深不用被这些事烦扰。
盛西泽盯着秦绵的脸看。
他上去找过她，她不在。他也打过她手机，她没接。
他不知道她在哪里，除了等，似乎别无他法。
他等了她很久，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越来越焦灼。
在他快忍不住时，她回来了。
要是她再晚点出现，他不知道会不会让人翻遍溢市。
“你去哪了？”盛西泽的声音有些凉意。她没和秦彦在一起，他知道秦彦回望城了，就在他打完电话不久。
他不想通过找秦彦来找秦绵。但直觉告诉他，秦绵没跟秦彦一块，果然是这样。
他不由去想，她说的请假陪秦彦到底是真是假。
他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可秦绵现在胆子很大，她什么都敢做。
盛西泽见她不吭声，又问一遍：“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秦绵呆呆地看着他，因为她不想接。她在云深旁边，手机调了静音，盛西泽的来电一概不理。
但她确实没想过，他会从望城开车过来。
盛西泽只消看她的眼睛，就知道答案。她是存心不理他。
那他大晚上的开车过来算什么？像个傻子一样担心她，她却不屑一顾。
他恼意上来，伸手就要抓她好好问问。
然而手才刚出去，秦绵就往后躲。
她这下意识的动作彻底将盛西泽惹怒。昨天也是这样，之前也是这样，一直这样，躲避他抗拒他。
他猛地将她拉过来，“秦绵，你是不是觉得还了钱，我就拿你没办法？”
秦绵想拨开他的手，但他抓得很用力。
她不想跟他起争执，她压低声音说：“盛西泽你放开我。”
盛西泽非但没放，反而拖着她往楼梯走。不是不让他去她家吗，他现在就要上去。
秦绵被他拖着走，吓得声音都有点发颤，“盛西泽，你别拖着我。”她肚子一阵阵地闷痛起来，后背开始出汗。
盛西泽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