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零点的酒吧，人多，嘈杂，震耳欲聋。
秦绵急着进去，秦彦不让，等停好车才带她进去。
舞台上在嗨歌，舞台下也到处是摇摆的人。
秦绵几次被撞到，要不是秦彦拉着她，她走都走不过去。
找到包间，秦绵进去一眼看到程云深。不知他喝了多少酒，这会儿闭着眼，脸很红，完全是喝趴下的模样。
好在朋友在旁边看着，也是他用程云深的手机通知的秦绵。
秦绵过去连番感谢程云深的朋友，对方说是程云深高中同学，也知道她，“云深可能回国太高兴了，大家又老跟他喝，结果就这样了。”
秦绵小心地扶起程云深，“那我先带他回去，有空再约。”
秦彦赶紧帮忙，“姐，我来。”
秦绵点头，她确实有点吃力，还好秦彦今晚也在。
“秦绵。”
秦绵一怔，回头看到盛西泽。
他坐在包间门口不远的沙发上，那一片灯光暗，不细看不知道是他。
秦彦往那边看了一眼，直觉不好，“姐，不要理他。”
秦绵：“没事。你先带云深出去，在车上等我。”
秦彦拧了下眉，“不，一起出去。”
谁知道盛西泽个疯子对他姐做什么。
盛西泽从沙发站起来，往秦绵那边走。
他来了好一会儿，也看到了程云深。
程云深几乎来者不拒，被灌醉是必然的。
如果不是太蠢，那就是故意想醉。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一直关注杨拓家在溢市那家科技公司的进展，本以为程云深很快上任，谁知程云深竟然回了望城。
杨拓没说，但只要稍微打听就知道个中原因。
是因为程云深的母亲。
他都不用特意去关注秦绵家的反应。因为秦叔秦婶婶绝对舍不得。
程云深如果是个男人的话，也该知道要怎么做。
长痛不如短痛，秦绵早晚都要面对。
但是他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来接程云深。
来得可真够快的，从溢市到望城。
难道晚个几分钟，程云深会少块肉？难道除了她，就没有人可以送程云深回去了？
盛西泽目光沉沉地盯着秦绵。
程云深根本不是她的最好选择。
之前那些就算了，从现在开始，难道她还不清楚，什么叫不合适？尤其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远比她想象的重要得多。
秦绵不知盛西泽想做什么，她觉得他有些奇怪。
他挡着门，是不想让他们走的意思吗？
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要是这样，那就让秦彦先带程云深走吧。
她给秦彦使个眼色。
秦彦不肯，桀骜地问盛西泽：“你想怎么样？”
盛西泽并未理会秦彦，他的目光一直在秦绵身上，“秦叔秦婶知道你这么傻吗？要断就断得干脆。”
秦绵一口气提上来，她捏了捏拳头，勉强能忍住。
秦彦却受不了盛西泽那副模样，“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盛西泽也不恼，“秦彦，不要嘴硬，你难道不是同样想法？”
秦彦真服了，“我什么想法，要你管！”
秦绵不想理盛西泽，拍拍秦彦说：“我们走吧。”
盛西泽本来想好好跟她谈，但一看她温柔地对程云深，他就控制不住脾气，他恼火地看她，“秦绵，你的理智呢？”
秦绵忍了又忍，实在不想跟他起什么冲突，她说：“这是我的事。”
盛西泽憋得难受，都这样了，她眼里还是只有程云深，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哪怕委屈自己也无所谓？哪怕跟家里反目也没关系？
盛西泽的口气变得很差，“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只为男人而活吗？”
秦绵猛地抬眸，她很气愤，“是，这就是我想要的，你满意了？看完笑话了？还想做什么？”
盛西泽额上青筋凸起，他想拉秦绵，手却碰到旁边的吧台，杯子被砸碎，发出突兀的声响。
离得稍近的人，都停下来，往他们这边看。
盛西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放话：“你确定要跟他？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什么也不是。”
秦绵冷淡地看他，“盛总，我们结婚你一定要来，算起来你是我们的媒人。”
她用力推盛西泽，让秦彦带程云深出去，她跟在后面。
盛西泽眼睁睁看她出去，看她走远，一拳砸在吧台上，掌边被剐蹭，瞬间渗出鲜红的血。
秦彦把程云深扶上车，秦绵跟着坐上去。
秦彦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刚才是不服盛西泽，但其实想想，那个疯子说得也没错。
“姐，你怎么想的？”
秦绵什么也不想说。
她握着程云深的手，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难。
秦彦叹气，“现在送他回去吗？”
秦绵说：“前面找个酒店，把他放下吧。送回去，大家都担心。”
秦彦想到程云深他母亲……还是他姐想得周到。
总算把程云深送到酒店房间，秦彦很自觉地说：“姐，我留在这里看他，你开车回去。”
秦绵一言不发。
秦彦：“你这样……”
秦绵捋开程云深额前的头发，还是不说话。
秦彦心里一紧，“我走了。你明天一早要回家。”
这次他听到他姐很轻的一声“嗯”。
整个世界终于宁静。
秦绵心疼地抚着程云深的脸。喝了这么多，心里能好受才怪。
他的手腕，再也没有那条手串。
秦绵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这么难，她连紧紧握住他的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爱这个男人，可她的爱现在苍白得可笑。
下半夜，程云深一直睡得不安稳。
秦绵以为他要吐，但原来不是，他好像是做噩梦，嘴里喃喃着什么。
她趴在他身侧，才听到他嘴里在喊“秦绵”，还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