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

会跑进树林里去？”简单的问题。

“我练射箭时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进了树林里，没忍住好奇就追了上去，当时看桑榆他们离得很远，怕等着他们一起那东西早就跑得没影了，便独自去了。”

我干脆把能够预见的下个问题也一并告诉他，“你就没半点害怕？”如果他一直按着这个脉络问下去的话，我确实没有停下来专门思考再做回答的必要。

“从前也有过那么一次，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甩远了同行的人，差一点就再见无期，葬身水底。”再说起这件事我已经能语气轻松了，但还是在不经意间将动作慢下来，去寻找相关记忆。

奚枕寒以为这触及了我的痛处，“你不必故作坚强。”将手放在我肩上算是安慰。

我没告诉他，我的回忆里没有劫后迟来的害怕，而是只有余生后睁眼时的迷茫。

我示意他可以继续下一个问题。

“你那日叫我放出去的鸣镝，像是凭空出现在你手里似的，我不记得我安排工匠制作的弓箭里有那样的东西。”这个问题终于不再只是不痛不痒，不过我还是能应付得宜。

“鸣镝是有人送给我用来防身的东西，我不知道它的具体用途，那日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哦？你竟然不知它的具体用途，那有无可能是将这东西送你的人会将它当作信号，鸣镝一响他便会出现救你？”他抓到了些端倪。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我故意这样说，他果然变得不那么冷静。

“可惜他耐不住寂寞，现在怕是与我已经相隔千万里，就算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赶来救急也实在是有心无力。”戏耍他一番可真是有趣，我趁着庆祝自己有了进步，箭离靶心的距离更近一些的机会向他做出胜利者的表情，顺便欣赏他失望的无语。

“看来你已然恢复了元气，抓住机会戏耍别人的本领运用得还是那么自如。”

“那必须恢复得快点，公子提供的这种规模的场地可不是人人都有权利使用，我得在公子后悔之前抓紧时间将掌握的本领变得熟练才行。”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自觉得了便宜还是显摆得久一些为好。

“不过我也不算毫无收获，毕竟以前我只以为你从来就我这么一个朋友。”他边说边朝我靠近，故技重施将我环在怀里，抓着我的手拉弓向前瞄准。

“松手。”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闻言放手，果然那箭正中靶心。

他没有将我放开的意思，我能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源源不断飘向我的耳际和脖颈，我故作镇定，坚持不能在气势上率先软下去。

“幸好现在你身边只有我这一个朋友，要不然事情就不会这样简单自然了。”话毕他径自撤离，在我的白眼里若无其事地回应：“我知道，分寸，这不就有了。”

“你别以为拉近距离就能将我镇住，同一个把戏用多了效用就会慢慢弱下去。”我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就开始向别处发泄。

他依旧对答如流，藏不住得逞后的快活，“我自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久也不用几次，不过每次倒是都能收获新的感触。”

我看不得他得意的样子，向他挥了一拳。

“下次若是想撒娇，一定记得下手轻一些。”他接下了我的拳头，还在嘴硬。

“下一步我计划学学铁砂掌。”他终于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