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再来

，跟斯拉文卡对视了一阵，“那就不结婚。”

“如果你的家族给你安排另一场婚姻呢？你甚至没怎么见过那个人……”

“斯拉文卡，这个问题放在我身上不适合，为了守护我的家人，我身边重要的人，我甚至愿意献出生命。家族对我和对巴蒂·克劳奇（此处指巴蒂·克劳奇二世）来说所代表的意义根本就不一样，我爱她们，这份爱不会比爱上一个女孩来得浅薄。”他放下餐具，似乎有点吃不下了，“有时候爱可能意味着放手……与其一直让她在我的父母和家族之间痛苦拉锯，饱受折磨，不如放她走会更好。”

“你没有考虑过跟她私奔的可能吗？”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斯拉文卡——你、我，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们的生活都有着一套完整的人际交往链，我们有朋友，有家人，我们有确切的目标和理想要追求，我们的生活是完整的。但巴蒂他不一样，你们的爱情在他生命中所占比重太大了，这很危险……所以我的决定很难给你参考。”

“好吧……”斯拉文卡低下头继续吃熏肉的动作，每次思考这类问题都让她有点不堪重负，仿佛头顶上落了一个快要砸下来的包裹。有时候，她真希望巴蒂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男孩，哪怕他是麻瓜出身，甚至他就是个麻瓜，斯拉文卡都不在乎。

“你觉得我们今天还用再去岩洞看一下吗？”斯拉文卡决定抛开上一个话题。

“恐怕要去，我昨天又练了练历火，我想今天再去试验一次，不触发上船后的魔法感应能不能召出湖里的阴尸。”雷古勒斯说，这件事一直都很让他们困恼，伏地魔的阴尸陷阱必须在拜访者坐船上岸，喝下毒药后才能被触发，站在对岸无论弄出多大的动静，那些阴尸就是不爬出来。

于是问题又回归到谁喝毒药、谁打阴尸。这次斯拉文卡态度很坚决，她不会用历火这种黑魔法，就算现学也掌握不好火候，她没法向雷古勒斯保证自己在岸的这边能清除掉那些阴尸，所以自然而然地她应该是那个喝毒药的人。

她会害怕吗？斯拉文卡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她会害怕死在湖底吗？后来她发现自己实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斯拉文卡坚信雷古勒斯会把自己救出来。

她们吃过早饭，沿着酒吧外的鹅卵石小路往镇子外围走，岩洞上面的麻瓜小镇不是那种人口密度很大的聚集区，简单的乡村住宅稀稀落落的四散在青草地上，彼此间隔很远。

十一月的英国渐渐转冷，却也没正式踏入冬季那么刺寒，天气若不下雨会是正舒服的气候，就像今天这样——柔和的日光照在岩洞上方的山丘上，前面不远是靠海的崖壁，暖风吹过肌肤不会留下一阵战栗，拂过海洋可能让浪花也暖和不少。

斯拉文卡跟雷古勒斯一前一后慢慢向岩洞走去，她们总是走到最靠近崖边的地方再用幻影移形，主要是为了防止暴露巫师身份。到岩洞里的情形就没这么令人心情舒畅了，一股带着霉味的阴寒气息随着石壁的开放扑面而来——又一天，她们来到这个满是死亡气息的伏地魔的秘密岩洞。

“我有一个想法——”雷古勒斯的魔杖端抛出去一个刺眼的明亮光球，把湖中央透着朦胧绿光的石盆也照的清晰了，“你试着控制这里的湖水，把阴尸……”

“我试过了，雷古勒斯。”斯拉文卡跟他拉开一段距离，她走到右侧某处凸起的一小块岩石上，接着她挥动魔杖，像有只无形的手拽着湖水，把那团浓黑一直往上拽，可洞内无论是岩顶还是湖水都像是无限延伸、无穷无尽一般。而在这团拽上去的湖水中，斯拉文卡也没看到某个被卷进来的阴尸，更坏的情况是，洞内的阴尸数量也可能是无限的。

“他一定在这个洞里面施了某种……无限增生咒、延展咒之类的，”斯拉文卡走回去，一想到雷古勒斯是这片区域里唯一的活物，她就感觉有点惊悚，“我倒是在想，因为我们谁都没验证过，不如今天我先坐船到湖中央，也许只要有人到那阴尸就会醒来，这时候你再攻击湖面看能不能把它们召出来。”

“不、不……”他几乎是立刻否决的，“如果你的假设是真的，我现在的历火还不能完全保证你会顺利回来，这太冒险了。”

“你试过用历火直接冲到中央石盆那吗？这可能吗？”斯拉文卡紧盯着那抹淡淡的绿光，雷古勒斯没回话。

他眯起眼睛，让胳膊与肩膀保持水平，魔杖顶端慢慢渗出微弱的红，大约过去了几十秒，她看见顶端的红色像利箭一样冲了出去，快的几乎只能看见残影。可是很快，这种满怀期待的心情便被现实击碎了：射出的咒语似乎永远都无法到达湖中央的那一小块区域，而在无限接近的过程中，它们就像逐渐熄灭的火苗，最终还是被黑暗吞噬了。

挫败，斯拉文卡又一次感到她们撞上了一堵高墙，伏地魔把这里设计的几乎无懈可击，只有真正经受得住考验的人才能拿到宝物后从这活着离开。

“明天就开始吧，”斯拉文卡说，“他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那艘小船可以承载一个大人和一个家养小精灵，如果他能通过这种方法过去，那么我应该也可以。”

“你指的是什么？”

“克利切逃过一次，用幻影移形……”

“他不一定是用的幻影移形，”雷古勒斯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烦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也可能在紧急情况下触发了小精灵的其它逃脱技能，这不能保证你会活着回来，斯拉文卡。”

“我只是感觉我们在原地兜圈子，”斯拉文卡踢出一块石头，湖水震颤了一下，似乎惊动了湖里的某个蛰伏的死尸，“如果我们不迈开那一步，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前面到底还有多远。”

“我们会找到出路的。”雷古勒斯说着转身往回走，斯拉文卡惊了一下，她紧跟着他，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现在就回去吗？出什么事了？”

“我想去一个地方。”雷古勒斯说，他的脚步快的出奇，好像巴不得赶紧离开那似的。

斯拉文卡在后面望着他埋在阴暗处的背影，随着不断走向洞口而变得清晰起来。他站在面朝海的缝隙里，海水已经涨到了小腿，再过不久，日潮就会把入口处的通道全部填满。雷古勒斯在眺望着什么，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声音远远的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

“这个悬崖的右下方有几块突出的岩石，走过几块后会渐渐开始有落脚的地方，一直挨着崖壁往前走，沙地会变宽，最后能走到悬崖另一侧的拱型隧道口。”

“你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