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过来。

常钦压根不理店长，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那个被砸的店员跟前。因为高，压迫感格外重，他言简意赅：“道歉！”

店长看了看这边，弓着腰走过来：“先生，对不起……”

“我要他道歉！”常钦目光如炬般盯着噤若寒蝉的店员。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打人的是你。”

被打的店员仿佛得到支援一般，挺了挺腰背：“我们也是人。”

商愿快步走到常钦身边，朝着众人说：“那调监控。”虽然并不清楚常钦为什么突然打人。但是从刚刚她一再拒绝推销，不难猜到趁她不注意时，店员做了小动作。

那店员立刻又痿了回去。

“不用看，我们是服务人员，令客户不高兴，肯定是我们的过失。”店长瞪一眼店员，虽然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强制：“道歉。”

那店员不敢违拗，走到常钦跟前，低着头：“对不起。”

“跟她道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商愿身上。她本能地握了握拳，克制住被注视的不自在，等那个店员道完歉，才回更衣室换掉裙子。出来后将裙子交回给店长：“不合适”。

然后径直走到常钦身边，牵着他一起出门。

商愿的手伸过来时，常钦楞了一楞。可是很快反应过来，抓起她的手裹进掌心里。

店长将裙子交给旁边的人，连忙跟过来开门，嘴里仍在说抱歉。

等出了门，商愿问常钦：“他在背后悄悄骂我了？”

常钦点点头，眼里余怒未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里都有狗眼看人低……”商愿说到一半，察觉到身旁的人没有跟上来。她停下转身，见常钦在她身后半米处，正盯着她。她上前一步：“怎么了？”

“我最恨被人看不起。”

春节过后的江城正是天气好的时候，穿一件薄外套已足够。那天的天气尤其好，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商愿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常钦说的这句话，不是一句话，而是受过的一次又一次轻贱。

酸涩和心疼冰冰凉凉地从心底涌上来。

商愿轻轻走到他旁边，什么也没想，牵起他的手，看着他阴鸷的双眼：“好，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就直接告诉他们你是堂堂芯通电子的总裁。得罪了你小心买手机没芯片。”

常钦一愣，继而因为尴尬嘴角一颤。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眼中映着天光，乌云被风吹散，一片片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