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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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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碎男人是让他跪下,而碾碎女人,打烂她的骄傲,抽掉她的脊梁,是被强加了符号的强|奸。

他们恨的是常钦,可是他们不敢朝他下手。他们只敢动她们。

商愿的头正好面向被木板顶死的窗户。缝隙和缝隙之间,射进来被压扁的金黄的光。

“常钦!”她突然叫起来,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

背后的人动作一停。

就是这一刹那,商愿猛然起身朝后狠狠一撞。头顶从下巴处将杨铭顶飞。她迅速转身,一把抓住地上的刀。

没有眨眼。

杨铭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喷涌的血溅了商愿一头一脸。

变起仓促,齐升闻声甩开继琳转过来时,正正对上滴滴答答的血后,商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逆着光,像来自深渊,而又不属于深渊。

刀来得比他想象得更快。

——————

常钦赶到时,商家大宅的门敞开着。继春红死死抱着商继祖瘫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看见他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他察觉到异样,跑进屋内,循着哀嚎声上到二楼商愿的卧室。

没进门,先闻到了血腥气。

他冲进去,被眼前的画面骇住。

齐升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右眼中正正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流了满身。

哀嚎的是杨铭。靠在梳妆台前,一步也不能走。因为他的右手手掌被刀贯穿,而刀尖已经深插入桌面。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却一动不敢动。

继琳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哭得已经力竭。她身上是干净的,没有一点血迹。

商愿直愣愣地站在屋子中央。脸上、头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整个人像是被血淋了个透。

常钦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里,焦急而忧虑:“受伤了吗?”他的手细致而小心地从她脸上轻轻擦过,血迹已经干涸,成为暗棕色。

熟悉的味道。清淡的,新鲜的,干净的,让商愿安心的味道,飘进鼻孔里。味道带来成像。瞳孔里才渐渐出现这个人的脸。黑漆漆的眼睛,窄而长的双眼皮折痕,高耸如雕刻般的鼻梁。

这是她的常钦。

商愿终于哭出来,撞进他怀里。脸压着他的胸膛,不管不顾地嚎哭。像是要把身体哭裂。

一旁的继琳抬起头,嘴唇微张地望着商愿。神情茫然,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如同战神般的商愿突然变成了柔弱的猫。

常钦两手环抱住商愿。胳膊紧贴着她的后背,紧到手臂、肩背的肌肉都绷起来。哭声里,他感到肚腹之间的脏器裂成碎片。

他手往上抬,摩挲她的后脑,然后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颊。

是他没做到。

十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听到后,就如同纶音佛语般镌刻在心上的话,终究是没做到。

————

救护车比警车来得早,鸣笛声中带走了齐升和杨铭。

商愿也是坐救护车走的,常钦陪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她猜常钦用了点手段,因为之后她一直住在医院修养,连警察问话都在病房中进行。律师团队是他请的,讨论过几次之后,律师保证90%的几率可以拿到正当防卫。

夜里,常钦摸着她的头,悄悄跟她说,让她放心。他绝不会让她进牢里。

常钦不分日夜地陪着她,直到有一个下午,说要回公司办点事情。

她没追问,因为可以想见他挤压了多少工作上的事情。

可是七八点时,先进病房的是张恒率。

他买了花和果篮,一进门就解释:“钦哥说要给你买吃的,我就先来了。”

说话时他没看商愿的脸,像在逃避什么。放下东西后,抬眼,和商愿的目光对上一秒又匆匆避开。

商愿迅速捕捉到其中的不忿。

像是有怨气。

张恒率先憋不住,掏出了烟,想起是病房,又收了回来。斜斜看商愿一眼,不高不兴地:“今天是钦哥last day。”

“什么?!”商愿来不及计较张恒率的态度,只关心常钦怎么走到这一步了:“怎么会这样?”

张恒率看商愿的眼神像她在做戏。他站起来,一副别装了的神气:“还不是为了你?”

商愿垂下头:“因为举报吗?”说完,又不太服气:“可是这个合作根本就没有利益输送。”

“是利益输送的事吗?是把柄落在别人手上,被人搞了!”

“那为什么不是搞他的人错,而是我的错?”

张恒率一愣,显然没想到商愿会给出这个答案。他有些气急败坏:“不是为了你,钦哥怎么会答应这个合作?没有这个惹一堆非议的合作,别人怎么搞他?!”

“那不还是搞人的人的错吗?”

张恒率索性闭嘴。憋了半晌,又开口:“是,没错。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但凡有情有义,就该对钦哥好点。”他深吸了口气,定定地看向商愿:“他为了你,真的把什么都搭上了。”

商愿调高了病床的角度,方便靠得更直一点。身体挪动过程中,藏在病号服里的项链坠子掉出来。张恒率瞄到,转过头,像是想了想,又转回来,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坠子。

商愿挡住坠子,瞪他一眼。

张恒率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语气比方才软了许多:“钦哥送你的?”

“什么?”

张恒率朝她的项链努努嘴:“就这个啊?不是钦哥的吗?他放宿舍时我见过。”

“这是常钦的?!”

张恒率像是完全不理解商愿为什么这么问:“是啊,就长这样。”

零星的回忆终于串成完整的故事。

常钦大学唯一一次没有拿到奖学金,不是去和任何人约会,而是回了随州。因为商愿的母亲去世,他逃课回来了。那个她独自在房间里枯坐的夜晚,原来他一直在房间外面。临走时还留下了这条项链。

从此以后一直陪伴着她的项链。

————

常钦拎着外卖纸袋走进病房时,迅速察觉到气氛有异,放下袋子,一边往外拿外卖盒,一边笑:“怎么了?你们俩背着我吵架了?”

“我哪能……”张恒率打了个哈哈,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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