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7
威士忌的尾调带一丝甘洌的味道,厉承霖想,这微弱的甜不知道来自酒,还是她。
什么是法式?
理论他学过,可实操……他发现其实不需要教学。
他亲下去之前,清晰地说:“上次不是亲过了?没学会是我不够努力,再来。”
花枝雪回应地努力而热烈。
她动手把他碍事的毛呢外套拉下去,扔在地上,然后把手放在他衬衫的纽扣上,一颗一颗像剥蚕豆一样剥开。
她应该是真的醉了,手指不太灵活。
剥到一半又把他推远了凑过去看,边看边大着舌头地说:“完了,这个扣子被我抠掉了,是不是镀金的扣子啊?很贵很贵的,待会儿你好好找找。”
衣襟被她毛手毛脚掀开。
他胸前一凉,陡然冷静下来,一把伸手将她扣在肩头,控住她还在四处作乱的手指,嗓音哑得摄人:“你喝醉了,我帮你刷牙洗脸,早点休息。”
她一定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突如其来热情粘人。
明明知道她一点酒都不能碰,还是没看住她。
厉承霖有些后怕,又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情迷。
“你心跳好快啊!”她指着他心口,一把捉住他的手,喃喃说,“我也一样,不信你按一下。”
厉承霖岌岌可危的理智,噌的一下被燃烧到尽头,眼看要变成一摊灰烬。
房间还没开灯,月光穿透窗帘纱,朦朦胧胧罩在她身上。
花枝雪仰头。
这会儿她眼神亮得惊人,丝毫不像喝醉了的样子:“我真的很清醒,你知道吗?”
她继续刚才的动作,扣住他肌肉磊磊的肩膀,决绝地拉向自己。
春夜如许。
夜莺歌声缠绵,紫藤缓缓伸出藤蔓勾缠住树枝向其伸展。
理智,轰然倒塌。
意识抽离之际,花枝雪脑海中突然响起码字姬欢快的播报:【上金榜啦!恭喜宿主……】
下一瞬,花枝雪仿佛全身被巨大的吸力吸纳到一个毫无重力的空间,停顿了片刻之后,又迅速而剧烈地下坠,下坠……
再醒过来,天光已经大亮,窗户的窗帘只拉了一半,炽热的光线打在她脸上。
空调是不是坏了,今天的暖气好像有点过分。
“喂,你今天这个懒觉睡得有点过分了啊!”
栗子的声音很遥远。
但她想,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还怪想念的。
真的很奇怪,她在这个世界里似乎从来没有梦见过栗子和三次元的熟人。
“喂!”栗子的声音又大了一些,“我真的欠了你什么了我!快点,我要出门了,你今天赶不上这次试戏,可别怪我!”
栗子生气,上前把她被子掀开,蹦到她床上猛摇她肩膀。
花枝雪终于悠悠转醒,栗子的脸在她视野中慢慢聚焦,变得清晰。
“栗子?”她伸出手摸到她脸上,热的,真的,还有点汗。
她脑袋还在眩晕中。
很显然,她已经被那个世界弹了出来。
栗子还在疯狂输出:“快点啦!陈哥过来接我,答应让你搭车去剧组,你忘记今天要试戏?”她指了指手机,“你看看,只有一个钟头时间,那剧组选人的地方在市中心,车程四十分钟哎!你不化妆不打扮吗?”
满室白亮,空调在墙外发出年老失修的吭吭声。
衣柜的门坏了一扇,露出里面有些乱的衣服堆。
这是她穿书之前的世界。
越过门框,她看了墙上的电子挂钟一眼,2023年6月15日。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这里才过了一天。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先是小声压抑地哭:“厉承霖呢?”哭声渐渐放大,再也压抑不住,嚎啕大哭,“厉承霖呢!”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栗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情绪突然崩溃,一时之间忘了那些原本滔滔不绝的词,结结巴巴地问:“你说的谁啊?”
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厉承霖!是厉承霖啊!”
她哭得一点儿也不好看,曾经被导演夸过的哭相,此时毫无美感,眼泪鼻涕糊在脸上。
——栗子想起来,导演讲过的如丧考妣也不过如此了。
她一时之间不忍,摆摆手说:“算了你这样子也试不了戏,这次就算了,下次有别的戏再说。不过我是真不能再陪你了,陈哥一会儿该骂我了。”
栗子拎起她500买的高仿香奈儿包,关门的时候,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我待会儿给你点个外卖吧,你别伤心了。”末了怕她觉得雪上加霜,又探头回来说,“算我请你,不记账!”
栗子离开后,屋子里一片空荡,
她尝试着cue码字姬,可脑中再也没出现那熟悉的嘶嘶电流声。
房间里如常的一切,无不在提醒她,一切都结束了,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没有人在一旁,她把脸埋进手掌心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她发现不对。
镯子!
那条蒋灵送她的镯子一起跟着她回来了!
她立刻振奋起来,一定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她从那个世界回来。
她伸手胡乱抹了把脸,趿上拖鞋开始翻找。
放眼望去,房间里没有异常。
她打开衣柜,乍一看除了不太整齐,并没和什么不同,她怀着逐渐微弱下去的希望,打开抽屉,在一件黑色针织衫上,静静躺着那对天价的“女巫之泪”,她颤着手,伸向那对昂贵的耳链,双手捧着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床垫上。
这个发现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码字姬说过,她赚的钱都可以带回来,那至少可以证明她在那里存在过。
第二个抽屉拉开,里面原本放着她过季穿的袜子,在袜子中出现一张竖着插在其中的银行卡。
她抽出来看,并不是自己常用银行的卡片,上面还贴着六位密码。
看来这就是存款了。
按照订阅和她在雪霖科技分的钱,估计很不少。
爱情没有了,至少还留着面包。
她难过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