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13
凤箫吟美滋滋极了,花满楼听着她那傻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但脑子里过了几遍后,凤箫吟忽然发现了盲点,她惊喜道:“花满楼,你在梦中看到了阳光?看到了梧桐树?”
花满楼怔愣半晌,神色有几分不可思议道:“是、是啊。”
他虽然做梦少,但不代表不做梦。
从他记事起,他就好奇他看不见的一切事物。
两三岁那会还不懂事,真正到了后面,大约十岁过后,有一段颓丧时期。
他很懊恼,他怎么看不见?
他想亲眼看看太阳是什么样子的?阳光是金色的?颜色又是什么东西?
他无数次祈祷,既然现实看不到,为何不让他在梦中看一看呢?
然而,他的梦中也是看不见的。
因为没有真正见过那些事物,即便是自己能想象,也会怀疑它真的长成这样么?
但这个梦境里,那么大片梧桐树,宽大的叶片在风中摇晃,沙沙作响。
明明他没见过梧桐树,或许走进了摸着叶子分辨得出,但离得那么远,他怎么就笃定是梧桐树呢?
那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一大片一大片,他并没有去触摸它们,即便是闻到了花香,那怎么也会笃定不是他知道的玫瑰花、牡丹花呢?
花满楼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谧的笑容,无神的双眸仿佛也有了几分神采,就好像阳光注入了进去。
“音音,我看到了,真的是金色的阳光。”它们全都洒在凤箫吟身上,即便是他看不到她的真容,但他依旧笃定是她。
花满楼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轻轻笑道:“好像在最开头,我听到了一丝好听悦耳的鸣叫声?”
这一刻,梦境画面十分清楚,花满楼把整个梦境的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但他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他在哪里?他好像并未看到他本人,但这个视角又很奇怪……
凤箫吟牵着他的手,两人顺着河堤走去,日暮近晚,走着走着,天边那大片的晚霞消失不见,天幕变成了黑色。
两人身心愉悦地回到客栈,打开房间门,推开窗户,一阵风送来了阵阵花香。
“小姐,花公子,西门庄主来过啦。”
妍歌买了一些水果,早就洗好放在桌子上了。
“西门庄主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淡,不过孙姑娘跟着他。”
凤箫吟挑眉道:“你觉得孙姑娘能追上西门吹雪么?”
花满楼表示他猜不透西门吹雪的心思,那是一个把心思都放在剑道上的剑客。
他迟疑了一下,叹息道:“即便是成功了,将来也未必能圆满。”
妍歌捧着脸,笑吟吟道:“花公子,只争朝夕嘛。何况,孙姑娘很热情,万一她就融化了西门庄主那颗心呢?”
凤箫吟也笑了起来,想了想说道:“这是孙秀青愿意,那么一切都敌不过她的心甘情愿。”
从独孤一鹤并不知道叶秀珠的心上人是霍天青一事,以一窥见全貌,又她与孙秀青她们怎么也接触过几回了,她觉得她们敢爱敢恨,甚至会有极大的自私心理,有时候当爱情与师父站在同一天平上时,她们可能会选择爱情,而不是师父。
就像叶秀珠,她选择了她的爱人,而背叛了师父。
妍歌又说了很多绯闻八卦、江湖轶事,尤其是跟陆小凤有关的趣事。
陆小凤就在太原城中,他整日在风流场所混迹,这些日子给城中上下百姓带来了很强的新闻热度。
天色浓黑,赌场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陆小凤玩得忘乎所以,直到荷包里没有一分钱。
走在夜色下,暗影憧憧,草丛间虫鸣声啾啾,他左右看了看,似乎被什么盯着?
从巷子里出来,就见巷子口站着三个人。
因为背着光,他乍然看去,并不能分辨出是何人?
并且他心头升起的想法是,莫非又有麻烦找上门?
“敢问诸位有何贵干?”
下一刻,他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陆小凤,你觉得呢?”
陆小凤咻地一下窜过去,盯着那穿得花团锦簇的男子,笑得前仰后合道:“花三哥,你干什么?”
原来此人是花满楼的三哥花倚楼,他确实是满天下巡商。
但此时此刻出现在太原,陆小凤绝不相信是巧合,那就是他为花满楼而来?
陆小凤揶揄道:“花三哥,你们消息这么灵通?知晓七童有了心上人的事情?”
说话间,两人往客栈而去。
花倚楼抱着一颗担心说道:“七童往家里寄了一封信,说他有了心仪之人,打算陪同她游走江湖,急缺随从一名,让家里把他的随从快递到太原……”
陆小凤扑哧、扑哧笑得不行,他转着圈圈,笑得肚子疼。
“他没说对方的身份么?”
花倚楼没好气道:“反正不是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已经死了。
本身花倚楼在济南,收到飞鸽传书后,就带着随从风一般地赶往太原。
这一路,关于陆小凤在太原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他焉能不知?
当然,他那七弟与上官飞燕的些许小故事是他推测出来的,江湖上传来传去的传言是陆小凤被上官飞燕给骗了。
但没说花满楼也被上官飞燕给骗了,而且仍然还有上官丹凤的存在,还不是上官飞燕假扮的,就是两个人的存在。
这姐妹俩联合搞阴谋诡计,最后上官丹凤棋差一筹,被上官飞燕反杀,姐妹反目成仇!
“哈哈哈哈。”陆小凤笑得那个夸张。
直到被花倚楼盯得大概浑身要着火了,陆小凤才揶揄道:“花三哥,那姑娘你熟悉啊!”
花倚楼迷惑道:“谁啊?”
他怎么熟悉?他不认识太原城的姑娘啊!
陆小凤笑吟吟道:“凤箫吟,你不认识么?”
花倚楼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陆小凤揶揄道:“明明你们这么熟,听说六哥还答应把他弟弟拖去华亭县和凤箫吟相亲呢,但六哥也太拖沓了吧?”
其实陆小凤比花重楼年龄还大两岁,但他随着花满楼的口风,‘六哥六哥’叫得特别亲热。
花倚楼猛地敲了自己脑袋两下,他喜形于色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