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
乌克娜娜被飘呀飘挽着手来到寝室楼下时,谜亚星已经在等着了,他瞧了一眼向自己走近的二人,不由笑了笑。
“飘呀飘现在走路的样子比以前流畅多了呀。”
“那当然了,”说到这个,飘呀飘一脸骄傲,“欧趴陪我练习了好久呢!”
“其实你也不用非要配合我走路的,飘着对你来说应该更舒服吧?”乌克娜娜道。
“可是挽着手的话一个人走一个人飘很奇怪呀,”飘呀飘摇摇头,“而且我觉得走路也很新奇,所以没关系啦。”
谜亚星闻言,忍不住推推眼镜,“咳,奈亚你应该这样说,‘其实也可以选择不挽手’。”
话里暗含的醋味没让乌克娜娜听出来,倒是飘呀飘很轻易地理解到了,于是冲他眨眼一笑,“就挽,这个是好朋友的象征!谜亚星你不是女孩所以挽不到,真可惜,因为奈亚的手臂软软的可好挽了。”
谜亚星被这话噎了一下,幽怨地瞥了飘呀飘一眼:信不信我总有一天也可以挽到,而且是让奈亚挽我!
可惜这话他不敢说,只能暗戳戳地向乌克娜娜告状,“我怎么觉得飘呀飘今天看我好像格外不顺眼,奈亚你有什么头绪吗?”
乌克娜娜还没回答,就听见飘呀飘“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先欺负奈亚的。”
“我哪有!”谜亚星瞪大眼睛反驳。
飘呀飘理直气壮,“没有吗?那昨天的事呢,我可是全部都看见了哦。”
听见他说起这个,谜亚星自知理亏,语气弱了下来,嘀咕一句:“啧……原来还真的是你啊。”
“当然,没有什么能够瞒过我‘飘氏包打听’的法眼!”飘呀飘十分自豪。
乌克娜娜为这两个家伙些许幼稚的斗嘴感到几分无奈,开口道:“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先去餐厅吧,还没开学,窗口营业的时间很短的。”
“好。”谜亚星率先回答,走到乌克娜娜的另一侧和她并肩,三个人便慢悠悠地往餐厅去了。
吃饭时谜亚星瞧见了她摆在桌上材料盒子,好奇问了一嘴后得知乌克娜娜决定在下午阁楼度过,他当即笑弯了眼,不住念叨“我就知道你不会丢我一个人孤单寂寞一整天的”。
飘呀飘被他这模样惊到了,转头问乌克娜娜,“原来我们几个不在的时候,谜亚星都是这么对你撒娇的吗?跟平常差好多哦。”
乌克娜娜回想了一下,好像这家伙私底下和在众人面前确实表现都不太一样,于是好奇地问回去。
“这就算撒娇吗?”
“当然算啊!而且算是很娇的撒娇呢,”飘呀飘边说边点头,“谜亚星原来在奈亚面前是个撒娇鬼,我得记在我的包打听本子上才行。”
“喂喂,你在当事人面前说得这么直白真的好吗?”谜亚星一脸黑线,“我的恶作剧可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而手下留情的哦。”
“你敢吗?”飘呀飘看一眼乌克娜娜,笑嘻嘻地反问。
乌克娜娜闻言也望向谜亚星,只不过却是带点认真的好奇,“你敢吗?”
“……我不敢,奈亚你就别跟着飘呀飘一起欺负我了好不好?”谜亚星无奈地笑。
“我有在欺负你吗?”乌克娜娜不太理解。
谜亚星立即告饶,“没有没有。不过就算你想欺负也没关系,随便怎么欺负,只要别生我的气。”
“你不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当然不会生气。”乌克娜娜瞥他一眼。
谜亚星便知道她指的是昨天的事,再次觉得心虚地低头推推眼镜,“下次不会了嘛。”
飘呀飘对于谜亚星在乌克娜娜面前总会心甘情愿吃瘪的状况感到分外有趣,又调皮捣蛋地转了好几个话题去调侃他。而谜亚星心知这也算是转换乌克娜娜早上心情的好方法,干脆照单全收,午餐时间因此过得格外热烈快活。
等到了阁楼,笑闹了一路的飘呀飘总算安安静静地捣鼓她那堆手工去了,谜亚星松一口气,轻轻扯了扯乌克娜娜的袖子凑向她低声问,“我怎么觉得飘呀飘过了一个假期后更加活泼了?以前那种飘来飘去阴风阵阵的感觉都没有了呢。”
“这不是挺好的吗?”乌克娜娜便把自己的材料拿出来码好边答,“说明她比以前更加开朗不孤单了。”
“是挺好,但觉得以前她那样也不错。”谜亚星答。
他其实还蛮欣赏这种独具一格的特色的,前世有因此感叹过自己好像除了聪明和总拿一个魔方之外,好像没有特别让人眼前一亮且过目不忘的特殊点,所以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给自己的刘海染了一抹紫色。
结果第二日课前乌克娜娜盯了他的刘海约莫一分钟后,认认真真地提醒他,“谜亚星,你头发没洗干净。”
那时的自己心里那种被喜欢之人真切注意的紧张和期待便在刹那间碎了一地,又是无奈又是失落地嘀咕“这明明就叫时尚”。
后来长大后成熟了许多的自己对曾经那种追求独特的心思觉得幼稚又好笑,便再也没有想过继续拥有那抹紫色了。现在突然想起这回事,便当作一件有趣的提议问道:“奈亚,你觉得我把刘海染一点颜色怎么样?”
“为什么要染?”乌克娜娜问。
他用的还是当年的理由,“因为感觉看上去会很酷。”
“酷?”乌克娜娜好像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看向他满眼疑惑,“染发就代表酷吗?”
“差不多吧,那不然在你心里,一个很酷的家伙应该是什么样的?”
乌克娜娜便转过头认真地想了想,“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但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不会做盲目的事……这样吧?”
“我们讨论的好像都不是一个东西……”谜亚星听见这描述怔了怔,随即笑答,“不过你说的这些是内在呀,我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的外表看上去就很独特,会给人深刻的印象。”
“这样吗?”乌克娜娜有些理解地点点头,“但外表很难去概括一个人吧?有些人长得很凶,但或许内心很温柔,有些人看上去很温柔,但或许其实又是一个很凶恶的人。”
“的确,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谜亚星颇为赞同地点头,想到了什么,有些期待地问,“那……你现在只看我的模样的话,会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很少直接地去问过乌克娜娜对于自己的看法,因而对于她接下来可能说出来的评价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