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追着问东问西,一定会被川岛江崎无情的打入黑名单,永不释放。 不过现在他被封印在病床上,伤口又疼,无聊透顶,加上降谷零情商很高,说话不怎么招人烦,川岛江崎就大发慈悲的陪他聊了几句。 警校生是有点审讯天分在身上的。 川岛江崎察觉到了,不过他说话太好听,就没刻意隐瞒。 没一会儿,金发黑皮就把他进医院前后的事情搞清了个七七八八,连医院在哪都打听到了。 “老师会介意我们去探望你吗?” 川岛江崎:“我们?” 金发黑皮:“就是景光,阵平他们。” 川岛江崎表示随便,想来就来。 反正作为被探望的人,他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要是警校生们以为讨好他就能获得课堂上的豁免权,那就大错特错了。 面容有些苍白的青年心想。 到时候看他们会错意的惊愕表情,应该也蛮有意思的。 - 第二天中午。 時田一朗带着病号餐风风火火进来。 恶劣上级跟川岛一样,对厨艺一窍不通,自己做饭不如干脆炸厨房还比较快,偏偏前者又坚信受伤了要好好补补,送过来的都是在外面买的清淡肉食,白生生的,一看就没胃口。 “你现在很多东西不能吃嘛,将就吃两口,不喜欢明天给你带其他餐厅的菜。” 時田一朗把矮桌支在床上,调整病床角度,让川岛江崎能靠着稍微坐起来一点,甚至还想拿勺子喂他。 川岛江崎火不知道是从哪里冒的,手背筋脉鼓起,抄起枕头砸他。 “不吃,快滚。” 换其他餐厅又有什么用?少油少盐少调料,换五星级大厨来都没办法化腐巧为神奇。 時田一朗侧身一闪,躲开枕头。 “小川岛,我来的时候碰上警护课的内山秀明,他好像也是来看你的,现在在找停车位。你也稍微给我留点面子,让人看到我一个课长被下属骂多不好,是不是?” “来,啊——” 川岛江崎死鱼眼看他。 “你把我当小孩……”话还没说完,時田一朗眼疾手快塞了一块肉进他嘴里,油脂滑进唇齿,温热的肉食纤维带着一点轻微的动物腥气,不算难吃,但川岛江崎几欲作呕。 他想弯腰把嘴里的食物吐进垃圾桶,時田一朗吓坏了,一把捂住他嘴。 “吐我手里!你伤在胸口还敢弯腰?” 青年撩起被逼红的眼尾,嘴角湿津津的沾着唾液,“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借机暗杀我?” “又在说什么屁话。” 時田一朗不嫌弃他,抽纸擦擦手,又抽纸给他擦嘴。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来的似乎不止内田秀明一个人。 “咚咚咚。” 熟悉的声音传入,“老师,现在可以进来吗?” 川岛江崎听出是降谷零的声音,他又瞪了時田一朗一眼,故意挤兑男人,“进来吧,再不进来你老师就要被人用难吃的菜暗杀了。” 時田一朗:“……” 真有这么难吃?不应该吧,他特意从挺贵的餐厅买的啊。 虽然确实有提一点适合病号吃的小要求。 警校五人组拎着东西推门而入,内山秀明跟在后面,他倒也知道自己跟川岛江崎的关系不如另外几个人,将果篮放下就自觉站到人群最外面。 川岛江崎看见降谷零,尤其是他手里拎着的保温桶,眼睛一亮。 原本对時田一朗冷淡的臭脸一秒柔和下来。 “zero。”他喊。 時田一朗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直白的区别对待过!他十八岁考进东大,二十六岁坐到警视正的位置,放到哪儿不被人夸一句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偏偏在川岛江崎面前挺不起腰。 也是怪他。 但凡拿出一点在其他人面前的威严,都不至于被这家伙吃得死死的。 还zero,啧,故意喊给谁听啊? 病房内的气氛十分诡异,连局外人内山秀明都隐约感觉不对劲,身处漩涡中心的降谷零自然也察觉到了。 川岛老师正靠在抬高的床头上,眼睛有点红,里面还有一点未散的水汽,他面前站着一个散发着不友好气息的男人,手里拿着两张抽纸似乎刚给老师擦完嘴。 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头发特别茂密还带点卷,五官轮廓分明,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成熟男人的气息非常浓。 作为被他用极度不友好目光盯着的人,降谷零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也不想靠近他身边碍眼。 但是老师叫他“zero”啊! 第一次!这时候不应声该什么时候应? 降谷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到床边,把保温桶放在柜子上,耳朵有点发热。 “早知道应该提前问一声的,留到晚上口感就不好了。” “不会。”川岛江崎用眼神示意時田一朗,让他赶紧把带来的食物拿走,“我吃你做的。” 降谷零笑道:“其实是我们一起做的。” 松田阵平凑过来,把矮桌上的东西挪到一边,“尝尝吧,我和萩原也有帮忙哦。” 時田一朗眉头紧锁,盯着川岛江崎:他们做的就这么好吃? 青年小小翻了个白眼,这么不雅的动作在他做来竟然还有点可爱:反正比你带来的好吃。 時田一朗:“……” 算了。 到底是心疼对方,男人动手将没动过的食物封好装进袋子里,准备等下离开的时候,亲自把自己带来的心意丢进垃圾桶。 两人的眉眼官司并不隐秘,降谷零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甚至很默契。 原本被叫“zero”的喜悦一扫而空。 金发黑皮的男生握着保温桶的手指紧了紧,然后若无其事的拿出热气腾腾的菜,摆在年轻老师面前。 两荤一素一汤,米饭也是蒸的晶莹剔透。 川岛江崎满意的点头,心情大好。 他伤在右边,右手动起来会扯到伤口,只能用勉强用左手进食。 如果这时候有人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就会惊愕的发现,这间不大的病房里,竟然或站或坐,挤了七个来探望的人! 他们彼此间好像没什么话要说,气氛诡异而沉默,但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除了一个寸头警校生靠在墙上低头跟女朋友发消息,其他六个人竟然津津有味的看伤患用不熟练的左手吃饭。 大概是怕食物掉在床上,年轻伤患垂着眼吃的笨拙又认真,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小卷毛松田看了一会儿。 忍不住道,“我喂你吧。” 川岛睨他,“排队去。” 松田:“啊?” “没看见这里还有个蠢蠢欲动的吗?”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時田一朗。 時田一朗快被他挤兑的坐不下去了。 “别说我,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時田一朗转移焦点,把降谷零拉下水。 川岛看了黑皮一眼:“……” “收收你出格的眼神。” 降谷·心虚·零默默移开目光。 川岛江崎搞不懂他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给人喂饭,只能归结于这些人都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便太爱好,像萩原、内山秀明那样的属于轻症患者,hiro面上看不出来,可能是唯一的正常人,時田和降谷这样的就属于药石无医,只能自生自灭。 川岛没有给他们当玩具,陪玩过家家的打算,自己耐着性子吃完。 这几个人不是警察就是警校生,午休时间十分有限。 等川岛吃完,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回去了。 关键他们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