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降谷零没想到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结果才说一个字,就被老师单手堵了回去。 还让他找鬼冢教官。 降谷零:???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找鬼冢教官啊! 金发黑皮学生长叹了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原地罚站两分钟,最后回了宿舍。 老师看起来挺着急的,又带猫出去,可能是来财生病不舒服了,他这几天不要给老师增添烦心事比较好。 川岛江崎预约的是东京最大的宠物医院。 他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稍微等了一会儿护士小姐就喊来财的名字。 “来财在吗?” “在。”穿着笔挺西装的青年站起身,单手抱着只跟他疏离矜贵的样子完全不同的串串银渐层。 猫算不上名贵,但似乎很得主人的宠爱,躺倒在青年怀里,琥珀色的圆眼睛戒备的打量周围,比起从小家养的宠物多了几分敏感。 川岛安抚的顺了顺毛,在护士小姐的带领下来到诊室。 宠物医生正在洗手。 “猫哪里不舒服?” 川岛把来财不敢下床的事说了说. 医生洗好手,擦干净接过猫,先看了看眼睛和牙齿,又看了看毛发,“毛发有点粗糙,有少量发白的杂毛,已经是十岁左右的老年猫了。根据你说的症状,我怀疑是关节炎,拍个片子看一下吧。” 川岛江崎依言去缴费拍片,果然是关节炎。 这是百分之九十的猫都会经历的疾病,病因在于关节软骨会随着年纪和外伤因素逐渐流逝,是无法根治的疾病,只能用药物缓解。 好在川岛江崎发现的早,来财的病很快就能控制住。 川岛江崎买了宠物医生开的消炎药,又在护士小姐的推荐下买了一堆宠物用具,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 当然,与之相应的,刚到手的奖金又花掉一笔。 “为什么你叫来财,却只会败财呢?” 青年坐在车上,把猫举起质问。 可是来财又有什么错?! 理直气壮的“喵喵”叫,还伸着爪子想打铲屎官的脑袋,被铲屎官无情镇压,塞进猫包。 就在川岛江崎忙于给家里三只老猫体检,规划每天摄入的食物和运动量的时候,警视厅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到波及了大部分东京警视厅在职人员。 - 四月二十八日。 阴天。 黑暗是一切恶行最好的遮羞布,即使在东京都警察本部也是如此。 偌大的警视厅又迎来一个不眠之夜,酝酿了一下午的雨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水痕蜿蜒而下,仿佛要洗净笼罩在警视厅上空的阴霾。 “资料档案室明确规定,不允许有一人值班的情况发生,你们究竟是怎么管理的?!” “堂堂东京都警视厅本部,竟然被人买通档案室警员,卷走了大部分警务人员的资料,还让他正大光明的离开了!哈哈,你们这是要让全日本民众看我们警视厅的笑话啊!” 诸星登志夫狠狠拍向桌面。 “咚”的一声,桌子发出痛苦的呻/吟,茶杯里已经冷却的茶水晃的快溅出来。 他面前,坐着警视厅九个分支机构的部长。 “总务部,文书课是你的下属部门,你来说吧。” 总务部长东堂大辅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躬身站起来。 “…诸星警视监,文书课一直是两人同时值班,只是今天其中一个突然腹痛,临时请假去医院,被检查出来急性阑尾炎……” 诸星登志夫打断他的话。 “我不想知道你手下的人是因为什么离开岗位,我只想知道你批假时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为什么没有安插其他人手去档案室值班?文书课难道就剩下这两个人了吗?!” “这……” 东堂大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总务部作为内勤部门,管理的都是“装备课”、“用度课”、“广报课”等内务课室,不像公安部和刑事部那样,需要经常和黑恶势力发生枪斗械斗冲突。 他们的危机感和警惕感,早就在日复一日的上下班打卡中磨没了。 东堂大辅已经六十多岁,升职无望,也放松了对手下部门课室的要求。 他被骂的狗血淋头,心里也很委屈—— 谁能想到真有犯罪分子,敢把手伸到警视厅本部啊! 这不就跟老鼠跑到猫窝里一样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没有用。 东堂大辅和文书课课长因此受到牵连,先暂时停职查办,等抓到人、整理好泄露的警员档案后,再依法追究责任。 公安一课出动去抓捕逃窜的警员,文书课其他人在紧急修复被盗走的资料。他们发现除了最近四/五年入职的警员档案单独存放,老一辈的警员资料全都窃取走了。 “太可怕了。” 文书课警员抓着头发。 虽然今天值班的不是他们,但泄露了这么多信息,他也感觉到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另一个同事安慰他,“好在公安部卧底情报人员的保密等级比较高,档案都在警察厅,不然信息一泄露,那些卧底的生命安全就保不住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嗯,不过部分卧底人员可能还是会被叫回。” 人,既然生活在社会上,就不可能消除所有人生轨迹。 谁知道泄露的那些警员里,有没有卧底情报人员的朋友、同学、前辈或者老师?万一有人拿到档案深入调查,还是有可能扒出卧底的身份。 “这些上级肯定也会考虑到,我们赶紧修复吧。” “好。” 警视厅灯火通明直到天明。 時田一朗彻夜未睡,那个名叫三仓直也的警员就像入水的游鱼,完全消失在东京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听说他父母几年前就离世了,也没有女朋友,交际往来只有同事,人消失后连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雨下了一整夜。 早上八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空气中湿湿黏黏的。 “呼——”時田一朗疲惫的靠在车座椅上,他下意识去拿车上的烟,烟头都已经叼在嘴里了,还是忍住没有点燃。 自从上次川岛嫌弃说他手指有烟臭味之后,時田一朗就开始戒烟。 他这个工作,说实话,人累压力大,手下那些大老爷们几乎就没有不抽烟的。 時田一朗有心戒烟,车上该备还是得备。 想到那家伙。 上级胡子拉碴的脸上,疲惫终于驱散了一点,打开手机,已经八点十五分了,于是轻声嘀咕道:“……这个时间点也应该要起床了吧?假期不要太惬意,小心实力下降啊。” 時田一朗手机里没存任何人的号码,怕自己阴沟翻船,被人抓住威胁通讯录里的人。 不过那串熟悉的数字闭着眼睛也能拨通。 “嘟——嘟——嘟——” 大约十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一点悉悉索索翻身的声音。 对方似乎还没睡醒,闭着眼睛接的电话,声音带着没睡醒的低哑,尾音重的像有小钩子。 “嗯?谁?” 時田一朗还没出声,川岛江崎又开口了,“——别踩着我的脸过去啊,傻猫。” 男人听见细微的“喵~”声。 “还养猫了?” 原来是時田。 “嗯,养了三只,有一只最近身体不太好,每天哄着吃药锻炼,烦死我了。” 川岛江崎终于睁开眼睛,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有点想杀人。 “所以你这么早打电话来,就是问我有没有养猫?扰人清梦,你无不无聊。” 時田一朗咧嘴笑了,按了按跳疼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