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汉初国。
吵闹喧哗的街道，一个少女挡在马车的前头，像是等待许久，她的眼眸无声，静静地直立。
她如同行尸走肉，往前踏去。
公子掀开车帘，瞳孔震烁，少女在他的眼海里，就这样径直地走来。
剑划动剑鞘的动响。
“不必！“公子出声制止住护从。
“让她过来。”
“我..”少女像是听从，乖乖地靠近，自顾自地说着。
“我..”混乱感在鞭策少女的神智，最终不堪其重，倒在车前。
..
“快！宣医！”公子急促的声音，并接着马鞭声，马蹄声。
..
...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少女的意识处于模糊中，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的耳朵溜进了这一句话，直到她真正感知到身边的一切，她垂下头，隐约的疲惫，以及不知言表的空洞感。
接下来，熟悉四肢的缓冲，思绪想着回忆起。
...
“姑娘，你真的愿意..代嫁？”一位苍老者才能发出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幸喜。
“什么。”少女轻微低语，她渐渐地抬起头，看见了一位老官的神情喜悦着，仿佛数日的担忧得到解脱，如果是一个人的情景下，他应该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自然，少女可有可无的话语，也许也是太轻了，没人听得到，也是正常。
“你？为什么？”
一个带着责备的声音响起，却又那么自责，吓得在场的下官们，失语，对于少女来说，她看见
一位公子手上的青筋暴起，他眉头皱起，形成阴影处让公子的神色变得阴沉。
他叹气，捏着鼻梁，似乎在沉思，孱弱的呼吸声，可能是公子思绪万千所带来的疲惫所致。
“姑娘。”
“你..真的想好了吗？”
少女点头，发丝垂柳而下，她缓缓开口，声调带着坚定。
“是啊，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必须这样做。”
“好像有人告诉我，只有这样，一切都有所进程。”那种已经无所谓的懒眷，少女一笑而过，无人指导她，她走向命运的红屋。
红瓦青墙，上头有青藤，爬草依附，少女用余光扫过，片刻间时光突然有形，以藤蔓肆意增长之似。
少女走到屋门外，一路上藤蔓所及之处，伴身一般。
星辰在今夜变得无比璀璨，皎洁的月，洒下途光。
推门而进，她的身躯不偏不倚靠在一顶盆池上，长发及肩，落下，一末发梢轻低，浸水，在水面上如船舶那样停歇。
只是短暂的休憩，突然间，星辰飞速而过，少女惊起，一切都在变幻，她亲眼见证月落日升，亲眼见证天边那赤云被替换，好像在告诉着少女时间以肉眼可见之式在她身边流逝。
“姑娘。”
少女的意识被拉回，她看着一个少年站立在屋口，他生的很漂亮，很俊俏，明眸皓齿，五官分
明，脸庞有棱有角，他身着墨色衣袍，象征身份的顶上玉佩垂落腰间，那是公子，但..
“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熟悉，可我不记得你。”
少女疑惑着。
“我可以把你换出去。”
公子的言语很急切。
“不。”少女拒绝，
“为什么？”公子上前，俯身。
“没有为什么。”
“我求你！”他恳求道。
“不必。少女一如反常，在公子的记忆里。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公子双手紧抓少女的双肢，急了。
“嘶..”少女的身体应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在一开始想着按照命令行事如同木偶，到一股电流冲破脑海的回路，记忆如碎片，零零散散的，它们形成回廊，或又猛地破碎开来，在少女耳旁炸裂。
貌似忆起了什么，但少女不知道，也明白不了，刚刚所想意味着什么。
“我不需要！！”少女咆哮道。
“是..吗..”公子冉冉，放下手。
“朕，还要看你们表演到什么时候。”
公子身后，一身明黄龙袍，但他双目无神，眼下泛着灰，应是多愁多事所劳，那便是陛下。
“父皇。“公子起身，毕恭毕敬，行礼。
明眼人可以看出，父子之间的薄情，和冷淡。
“大胆民女！竟敢对陛下，殿下不敬！该当何罪！”一股骚包尿的嗓门声，阉人尖着嗓子，公公红着股子。
“吵到朕了。”皇帝一句话，一个眼子。
那阉人吓得跪地。
“一个穷途末路的人，随她吧。”皇帝冷笑，他有些麻木了。
“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不能误了时辰。”他转头漠视着自己的儿子，责备他的过错。
“是，儿臣之错。”公子说罢，将身子侧到一旁，皇帝的目光自然地移向在少女身上，一个熟悉多年的面孔。
他似乎想起了一个谁，那个人..
“快！把她送走！快！”皇帝面部失措，发急着。下人被吓得如无头苍蝇，骤然间所有人乱套。
“快，起架！”阉人喊着，“你们这些贱婢储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办~!”
阉人发号施令，陪着皇帝小碎步走的飞快。
随即，端着红袍，珠钗，宝饰，慌慌张张地进来。
少女随着她们进屋，她端坐在铜镜，婢女们焦急着，或是被陛下吓得，她们下手没轻没重，为了梳妆而梳妆，为了迅速而迅速，不小心扯了头皮，很痛，很痛。
这种既视感，让少女想起了，好像想起了。
“她们..好像..每次都那么对我。”她心里说着。
对，也有这样的场景，那一个个嫉妒的面孔。
突然间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
血液流淌下来，“滴答，滴答。”
婢女的耳朵被钗子狠狠插入，那时屋内的人面面相觑，转而变得恐惧，双重的压力下，鸡飞狗跳。
公子应声而入，他被此情此景震惊，即使他颈部隐隐在作痛。
少女的手上布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