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上的辉夜姬

“花绘里？”

“花绘里！”

“醒醒！”

怀里的小姑娘并不像单纯因为精神和异能消耗脱力的样子，整个人都在不安地发抖。

夏目漱石拥紧的怀抱和安抚并没有给花绘里带来多大的改善。

神志没有一点镇定和清醒的迹象。

“这可难办了啊。”

一向镇定稳重的老头子少见地露出了慌乱和担忧的神情。

......

小孩子过度使用异能力的效果反噬到了花绘里自己身上。

黑暗和光明的交替出现在了花绘里的梦魇中，勾起了小姑娘某一段已经模糊的记忆。

“我触碰不到她。”

“怎么办？”

如同那一天的黑暗一般。

就和现在够不到光亮只能在暗处挣扎的自己一样，花绘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黑暗吞并。

有着温暖气味且柔软的的身子再也抱不了自己，一点一点被无边的黑暗啃食殆尽。

消失了，然后和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凄厉地哀困住站在原地的小姑娘。

“那不是她。”

那个女人从来都是谦顺温柔、完美大和抚子的形象。

不会允许自己如此失态。

“不会的。”

“骗人！”

无措，茫然，无能为力。

花绘里在第二日晨间醒来的时候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

但是自那以后上宫家这座宅邸里再没有出现过那个女人。

父亲和族人们绝口不提，一丁点生活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小姑娘感觉到了这个古老家族似乎隐瞒着异样。

无法开口。

花绘里再没有问起过那个女人。

她消失的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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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被外祖父殷切照看一周后已经完全看不出一周前精神不稳定的状况了。

祖孙两个人非常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管护程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马甲”掉落之后夏目漱石就不瞒着花绘里进行社会活动了。在家中的时间逐渐增多，与上门来访商谈的客人们毫不避讳地在外孙女面前勾勒起未来的计划。

小姑娘也不怯场，落落大方地回应一波波的陌生客人，礼数周到的完美表现让她好好在外界刷了一波脸。

自此，花绘里算是在贵族财阀社交界正式登场露了面。

“今晚花绘里别一个人在家了。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洋装还是色留袖？”

“色留袖吧，有家纹的那套。”

“好的。”

从本家搬出来以后花绘里穿上家纹套装的机会屈指可数，被夏目漱石这么一要求恍然间有些愣神。

想明白的时间也不过花了一息，随后便顺从地喊上了家仆为今天的晚宴开始做准备。

随在外祖父身后下车，踏进横滨国立饭店顶层宴会厅。

花绘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同一大片或陌生或岁长辈见过的熟人打过了招呼，例行寒暄。

进程过半，老人家却没有继续行动。

招过来一位侍者吩咐了什么，就错身拉上小姑娘转入宴会厅的暗处走进一间会客室。

......

一如往常面不改色地行完礼候在自家父亲旁边。

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却明显有些发直。

澄澈的蓝色发丝被编盘成娇俏可人的发髻，灰蓝色的眸子像洒落了星光，比在饭店顶层能观赏到的星空美丽更甚。

一步一行一抬手中优雅到了极点，连唇边弯起的角度都恰到好处勾得小少年心底发颤。

这一年赤司征十郎9岁，他觉得他好像遇见了辉夜姬。

“令郎在此年纪已经能看出未来的风采了啊。”

“呵呵，小姑娘才是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呢。是吧征十郎？”

在父亲揶揄的神色中，征十郎被嘱咐好好招待小姑娘出去转转。

轻轻合上会客室的大门，转身带领女孩子移入了这家饭店的知名观赏景点。

赤司财团财大气粗地包下了顶楼整层，东面的玻璃观赏道是横滨国立饭店的观光热门，大人们正在宴会主场内推杯换盏推进着自己的目的，所以此时此刻廊道上只有他们两个。

“你好，赤司征十郎，9岁。”

“你好，我是上宫花绘里。”

看着那截从和服领中露出的洁白脖颈，让人不禁联想到了天鹅。

征十郎决定从重新介绍开始今晚的交谈。

聊天节奏让人非常舒适，话题的深度范围也没有让人感觉到冒犯。

耀眼的红发红眸和精致五官让花绘里不由地对这位小少爷增加认同感，好感倍增。

谁会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孩子嘛。

“赤司君还真是优秀。”

是位合格的小绅士啊。

从宴会厅内人群的笑谈逸闻，到两人身处位置的观光亮点，一直持续至双方家长走出暗室都没有冷场的迹象。

“已经熟悉了吗？”

热络的气氛隔了好几米都不难观察到。

站在后面向孩子们望去，哪怕是站在为了观赏而关闭掉灯光的长廊上，两个人也耀眼到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