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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梦一样结束了，接下来是连着上七天的班。
连续几天睡到自然醒，突然需要早起，姜抒晨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苦大仇深地到了公司，她摔坐进椅子里，喝了一口从楼下咖啡机里接的冰美式。
喉咙被冰凉的液体刺激，困倦终于消退了些许。
她坐起来开机，见到桌上放了个礼品袋。
“这是什么？”姜抒晨问边上坐着吃三明治的刘知瑶。
“国庆礼盒。”刘知瑶边吃边回答，“老三件套了。”
所谓的老三件套，是纳美节日礼盒的标配——购物卡代金券之类的东西，加上一个实用小物件外加公司周边。
抬眼一瞧，所有人桌上都有。
真敷衍。
姜抒晨把礼袋塞进了托特包里。
“你知道吗？” 刘知瑶吃完三明治，神秘兮兮地说，“周晚吟他们项目组的优化通知正式下发了。”
姜抒晨立刻坐直了腰，靠近问道：“他们都要走？”
“反正已经有人同意N+1了。拿几十万美美离职真挺好的。”刘知瑶嘴里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纳美这次还挺大方，没逼人主动走。”
“纳美自己把项目砍了，不给赔偿肯定会被骂死。”姜抒晨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还有一批人不同意就这么一走了之。”刘知瑶说，“现在正和人力那边掰头呢。”
“可是项目都被砍了，不走还能干什么？”姜抒晨咬着吸管，问。
“周晚吟肯定不会走，她再怎么样也是纳美的台柱子。”刘知瑶趴在姜抒晨耳边说悄悄话，“有一些人希望继续跟着周晚吟混，要是做出一个爆款，拿到的钱比N+1多多了。”
“那，周晚吟……”
“她完全可以转组。”刘知瑶说，“她的项目是因为版号太难拿了等不起才被砍的，但纳美还有几个版号可以用。”
“早上好！”苏晓婷穿着一双LV老花板鞋姗姗来迟，“你俩在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
“还能是啥，” 刘知瑶从姜抒晨身边起开，抬头对苏晓婷笑着，“周晚吟那事儿呗。”
苏晓婷“啧”了一声，“周姐真惨啊。”
“不过不光是她惨，咱们整个行业都寒冬了吧。”刘知瑶叹气道，“版号难批，竞争又激烈，更新换代那么快，难顶。没准啥时候就砍到我们头上了。”
姜抒晨默默喝着冰美式，打开了文档。
十点半开组会，到时要交之前写好的文案。她看了一眼之前写好的剧本，注意到《光·影》的正式发售不远了。
她在《光·影》开始内测的时间加入纳美，转眼过去半年多，这游戏已经到了正式问世的边缘。
《光·影》的数据会直接影响到组内成员后续的发展，所以到了临发行的节骨眼上，众人都比先前紧张得多，每个人都在加急做最后的优化和调整。
姜抒晨想在行业内做出成绩，就必须表现得亮眼一些。
她在设计手里这位NPC的小传和剧情的时候，在人设上做了一些反套路的创新，期待能让人眼前一亮。
喝完一杯冰美式，就到了组会时间。
成员们依次发表自己的文案策划，大多是套路化的设计。姜抒晨认真地听着，对自己的创作愈发自信起来。
“下一位，小姜你来说。”吴悦妮笑着对姜抒晨示意。
姜抒晨站起来，拿起了PPT翻页笔，“我设计的这个角色是一个主打沙雕的精灵。《光·影》的很多台词都十分唯美，有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单调。在一片文艺风当中出现一个真性情，我认为可以让玩家获得不同的体验。”
说着，她将PPT翻到下一页，“虽然是个治愈游戏，但是丧元素并不是与治愈完全割裂开来的。丧里带着沙雕，我认为这非常符合当代年轻人特质。”
“‘你有什么难过的事，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苏晓婷对着姜抒晨写的台词，读了出来，然后她扑哧一声笑了，说：“有点离谱了吧。”
众人的神情不是戏谑就是凝重，似乎对她的创意不太赞成。
姜抒晨停下讲解，面上涌起一阵热意。
“小姜是新人，想做出创新不是很正常嘛？”吴悦妮出声，“不过小姜，做游戏讲究的就是一个套路。本质都是换皮流水线作业，其实不需要太在乎这些。”
姜抒晨：“但是——”
“知瑶，你准备下。”吴悦妮转过头来对姜抒晨安慰地一笑，“小姜，你回去再改一改。”
散会后，吴悦妮故意留了会儿，等别人都走了，她和姜抒晨一块儿出会议室，道：“我挺理解你的想法的。不过你对行业的认知好像还是太理想了。自古真情留不住，小姜。”
姜抒晨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脸上堆着谦逊的微笑，心里却充满了怀疑。
她回到位置上就开始不情不愿地按照同事们所说的套路修改。因为最终提交日期就在后天，她的任务紧迫又繁重。
她暴躁地敲了一下午键盘，心态有点崩。
下午茶时间，她给许馨发了条微信：“晚上有空喝一杯吗？”
许馨：「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姜姜讲姜：「那就紫水晶见。」
许馨：「OKK！我随时，你出发之前告诉我就行。」
晚上有约这件事让姜抒晨干活儿有了盼头和动力。她在剩下的几小时里疯狂修改，手速快得飞起，键盘都快被敲烂了，终于在七点半之前写出了第一版草稿。
她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关机下班。
紫水晶一家最近很热门的小酒馆，在纳美和许馨工作室连线的中点，离两人都近。姜抒晨想着晚上不仅能和许馨喝酒，还能顺便把晚饭解决了。
这次姜抒晨没迟到，反倒是许馨迟了十几分钟。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许馨大剌剌地往姜抒晨预定好的座位走来，豪放地把皮质娇弱的羊皮小挎包扔到桌上。
工作日，紫水晶来客不多，冷门的钢琴曲控制在较低的分贝，很适合喜欢宁静的人。可许馨一开口，这宁静就无影无踪了。
“绝了呀，姜抒晨，我可能又要谈恋爱了！之前偶遇的那个大帅比，我约到他这周末一起自驾去天文台，因为特别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