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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姜抒晨刚经历了艰难的一天，此刻私密的空间会更适合。段逸便没有带她去餐厅吃饭，而是买了食材，亲自给她做了晚餐。
姜抒晨站在他边上，捧着杯热牛奶，饶有兴致地看段逸烹饪。
他开了小火慢煎牛排，油在锅底滋滋作响。事先问过姜抒晨，她没有吃生食的习惯，他将牛排煎到了全熟才关火。
煎牛排的过程中，他又用语音指示智能家居烧了壶热水来泡搭配用的红茶。
装盘之后，段逸端着牛排和滚热的红茶来到了餐厅。
黄油和迷迭香的味道飘溢在房间里，把姜抒晨萎靡的食欲都给勾了起来。
“来吃饭。”段逸贴心地拉开椅子，柔声叫她。
牛排刚好放到适口，红茶还冒着热气。
姜抒晨切了块牛排放进口中，很慢地嚼了两下。他用的是顶级的A5和牛，煎到了全熟也一点都不老，吃着绵软细腻。
红茶和牛排不是官配，不过它的解腻效果出色，拿来配牛排比用红酒搭配更具新意。
“段老师，你做的比餐厅的好吃。”姜抒晨道。
“谢谢。你喜欢的话，以后想吃就叫我给你做。”段逸啜了口红茶，素白的指尖被白瓷杯烫得发红。
姜抒晨注视着他。
他们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给段逸惹的麻烦已经够多。
就算段逸说了可以向她开口，她独立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主动寻求帮助的意识。
“我最近下班都有去看房子，”姜抒晨说，“不过不是非常满意，还得再找找。”
段逸放下筷子，面色一凝，“你在这里住着不舒服？”
姜抒晨连连摇头：“怎么会？我就是……”
“等等，”段逸竖起了手，“让我猜猜你要说什么。‘我就是不想白嫖你的。’没错吧？”
姜抒晨无奈地歪了下头，算是被他说中了。
“你知道我出身商业世家，这辈子最不喜欢吃亏。”段逸双手松松地交握，“能白嫖到我，只有一个原因——”
姜抒晨要去拿沙拉碗的手悬在了半空。
“——我是自愿的。”段逸语调平缓地说道。
姜抒晨面热。
段逸讲话的时候表情放松，没带笑意，但却比微笑的时候更深沉，也更迷人。
她心跳快得几乎要出卖了她。
像是要给她解围似的，段逸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起身拿过手机，瞳孔凝固，牢牢地锁着来电人的信息。
姜抒晨：“是要紧的电话就快接。”
段逸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后抓着手机快步走向了阳台。
“主任。”
“我和急诊科这边的人事沟通过了目前我们有职位空缺可以接受你的转岗。你那边，是什么情况现在？”
愿望终于落地，他连日担忧的心脏踏实了下来。
“我这边不会有太大的障碍我会和主任护士长做好沟通争取尽快拿到推荐信和其他文件。”
“好好好，”主任那边连声应和着，言语之间是压不住的高兴，“有你的加入是我们的荣幸。”
段逸却并未顺着他的话和他客套，而是郑重地说道：“我可否恳请您一件事？”
主任：“你说。只要是合理的，我都答应。”
段逸：“您应该了解，我父亲是明华制药公司的董事长。他非常希望我能够继承他的事业，一直反对我在医院工作。但是我并没有继承公司的打算，所以如果他向您或者其他人打听我的消息，拜托您可以在我到岗之前对此事保密。”
主任听完对段逸赞不绝口：“人人都想着当富二代继承家业，躺着赚钱。你不一样。医者仁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回到餐桌上，段逸脸上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畅快。
姜抒晨仰头问：“是得到了好消息？”
段逸坐下，答道：“附一院本部急诊科同意接收我过去了。”
姜抒晨眼睛一亮，“这么好？”
“嗯。”段逸说，“最近你去了纳美最好的制作组，我也如愿拿到了offer，可见我们在一起会事业顺利。”
姜抒晨笑，“玄学。”
段逸反倒收了笑：“所以，我觉得你在这儿一直住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严肃的神情蛊得要命，姜抒晨的魂都快被他的眼神勾走了，差一点就要点头。在脖子上的肌肉动了之前，她一把按住侧颈，保持住姿势，“坐了一天，脖子有点酸。”
“吃完饭我给你按。”
姜抒晨放下了手，探问：“段老师，你既然这么想在本部工作，段叔为什么忽略你的个人期待，坚持把你调走呢？经开是个新院区，活儿是少了点，可是写在简历上，对你来说终究不算出彩。”
段逸叠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眼眸中微光闪过，稍纵即逝。
“谁知道呢？”段逸摊手，说道，“我看到转岗通知，只有懵。换作现在，我肯定不会服从。但毕竟那时年轻，刚二十四岁。”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坦然，看不出遗憾。可姜抒晨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扩散开的浓雾，走进去仿佛能让人迷失其中。
她胸口像是被人绑了块石头，往下狠狠一坠。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段清朗这么做的原因，她大可以亲自向他问清楚。
下定决心后，姜抒晨咽下了担心，没再追问。
*
星期六，段逸轮班，下午得去医院。
把他送出门，姜抒晨回到房间，快速换掉身上穿着的居家服，又火速化了个讨长辈喜欢的淡妆。
谁能想到二十分钟之前，她还披着头发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回答段逸问她今天打算干什么的问题。
“在家打游戏。”说完这句，她觉得太生疏，脑子一热又补了一句，“以及等你下班。”
段逸已经推开了门，听到姜抒晨的后半句，他折回来走到她身前低下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好，那你别给陌生人开门。”
化完妆，她穿好鞋，拿上包就直奔段清朗的别墅而去。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段清朗每天这个时间都会享用下午茶。
身为明华制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