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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杀他!”
她造出的声势太大,隔壁病房有好多人打开了门,查看走廊里的情况。
段逸被袁天赐压在地上,他手里的刀一寸寸往他眼睛上移,刀尖就堪堪停在眼球上方。
姜抒晨哭得更大声了,她呼救道:“来人啊,有没有人!有人要杀人!”
她的哭声激发了袁天赐身体里的暴动因子,他扭曲地大笑着,凑近段逸的脸,挑衅地说:“本来只打算把你杀了的。”
段逸憋着一口气,挣扎了几下,没有吭声。
姜抒晨摇着头死扯住袁天赐的病号服裤腿,“你快给我放开他!”
袁天赐本就在暴怒之中,被姜抒晨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当即向后踹了一脚,正中姜抒晨的胃部。
她被踹得松了手,本能地抱着肚子蜷缩了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还没缓过劲,她又跪坐起来向他爬过去,忍着胃里想吐的冲动,断断续续地说:“我叫你放手!”
不可开交之际,柏旭浩带着保安及时赶到,将地上被压到动弹不得的段逸和差一点就要切断他喉管的袁天赐拉扯开。
姜抒晨看着地上的血,以为是段逸的,忙狼狈地爬到他身边,摸着他的脖子和胸口,“有没有哪里受伤?”
段逸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手上的灰,“这血不是我的。”
姜抒晨放了心,想站起来,但牵动了被踢到的胃部,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顿在了原地。
段逸当即按住了她的肩,满眼的心疼,“我送你去检查。”
姜抒晨咬唇等这一波疼痛过去,然后摇了摇头,“小问题。”
段逸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你怎么这么喜欢说‘小问题’?”
姜抒晨缩在他怀里,脸红。
迎着走廊里一群病人、医护和家属的视线,段逸稳稳地抱着她。她不好意思面对这么多人,脸直往段逸脖颈间埋。
被她的呼吸吹到颈侧,段逸全身过电,手上不由一抖。他小声地提醒:“你别蹭那儿。”
姜抒晨睁着无辜的眼睛,问:“为什么?”
段逸板着脸,低声警告道:“再蹭把你丢下来。”
姜抒晨向他脖子吹了一口气,坏心眼地说:“那你把我丢下来吧。”
段逸也只是嘴上唬她,手上不但没松,还抱得更紧了些。
到了急诊科,姜抒晨优先去拍了片子,结果出来,只有些轻微的挫伤,内脏并无受伤。
处理完,派出所的电话也过来了。
两人一起去了派出所做笔录,一进大厅,就看见柏旭浩正在和民警热切地攀谈。
见段逸走进来,那民警脸色一变,“怎么又是你,不是刚来过吗?”
段逸义愤填膺道,“是啊,我太太昨天刚把我领回去。你以为我想来的吗?我不是给袁天赐赔礼道歉去了么,结果他要杀我。”
民警:“你和这个人没完了是吧?”
姜抒晨站出来:“医院走廊有监控,是谁要杀谁你们查一下便知。”
民警:“监控已经看过了。但是袁天赐手里的手术刀是怎么回事?他是个病人,从哪里拿到这个东西?”
空气一瞬间沉默。
察觉到段逸身体的紧绷,姜抒晨急中生智,捋起了段逸的袖子,把他伤痕累累的手腕露了出来,眼睛泛红,“我先生有抑郁症,一直在用手术刀自残。”
民警看了一眼段逸手腕上的伤痕,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段逸微惊,随即表情沉痛地附和道:“我太太发现之后,为了不让她担心,我都把手术刀随身带着,怕她看见了会心疼。”
姜抒晨拍了他一把,落泪道:“什么笨蛋啊,我真的会心疼的。”
柏旭浩在边上直挑眉。
“至于是怎么到了袁天赐手里,”段逸接着往下说,“因为他要杀我,我就拿出来防卫,我又没有真的要往他身上捅。监控里应该能看清楚吧,是他夺了我的刀的。”
姜抒晨狂点头:“对啊,我去的时候我先生根本不在攻击他。”
“警官,我昨天刚进了局子,我脑瘫我要再来一次?”
看着段逸痛心疾首的模样,民警无奈地在笔录册子上记下了两人的话。
写完后,他盖上笔帽,转头看向柏旭浩,“柏律师,你说袁天赐有精神病?”
柏旭浩:“你们在内网应该可以查到卷宗。十二年前那起杀医案,你听说过吗?没搞错的话,还是你们派出所接的警。”
民警神色大变,“是他?”
柏旭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袁天赐因为有精神病所以没判刑。他甚至还嚷着要把段逸也杀了。你问问他邻居,有谁不知道这事儿?”
民警:“为什么要杀段逸?”
段逸平静道:“他杀死的医生陶蓉,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