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在办公室给夏茯当证人。 夏茯有些过意不去。她缩在办公室角落的椅子上，想从包里找点能代表谢意的东西给她。 可惜方景澄给的美味饼干在争斗里被电脑压成了碎屑，夏茯只好先口头示意。 “谢谢你帮我做证，不是你叫人来，我可能就被抓住了。” 徐阿姨的冰毛巾还弄好，夏茯脸肿的厉害，光扯动嘴角都疼得抽凉气，笑起来反而显得狼狈。 孩看了她一眼就移了视线，表情十分愧疚。 “么、我是能早点站出来，你就不挨打了。别担心，等辅导员来了，我一定给你作证。” 只可惜她们一共也说上几句话。 江蓉不想事情闹大，过来后敷衍地听了几句，生和徐阿姨一起赶了出去。 夏茯还记得生走前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她望着孩的背影，定了决心，后面说么也买点奶茶蛋糕类的点心，上门跟她道歉。 “哦哦，那姑娘叫徐思慧，和你一样是今年的新生，好像是汉语言文学系的。” 徐阿姨一边应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调到相册页，仔细确认了一最新照片。 “对对，我记错，就是她！真是个好孩子，为了作证，还学生证拍给我看了，让我后面有问题找她。” “她们文学院的寝室楼在‘A区梅园’，咱们‘兰园’往后走三栋楼就到了，你腿好些去看看吧。” 手机屏幕上俨然是孩温婉的笑容，夏茯将脑袋凑了过去，想确认恩人的姓名具体是哪几个字。 文学院？ 夏茯在心底默念这几个字眼，突然想起方景澄曾经说过，上学期他为了追校花，一直在文学院的教室旁听。 世界可真小……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也和她有关系吧？ 夏茯甩了甩脑袋，她掏出钥匙，慢慢插进宿舍大门。为了避免吵醒熟睡的室友，她动作尽可能轻柔，但是老式弹簧锁启时“咔”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仍旧命得响。 周一全天满课，其他几人还从游乐园出行的劲儿里缓过来，现在都早早睡了。 只有季晓薇的窗帘里还亮着淡黄色的灯，粉紫色的天空中，独角兽驮着Q版的公主追逐不远的星星，那种童话风格十足的造型，让人觉得十分温馨。 她好像专门在等自己…… 说不清是么样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夏茯莫名有点眼眶发酸。 “小茯？” 穿着粉紫色睡袍的季晓薇掀了帘子。夏茯拄着拐杖的模样让她瞳孔一阵收缩，她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凑近时看到孩脸上那块纱布时恨不得提刀去找人。 “怎么了？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弄的？” “我……我今天课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摔来了，就和路过的同学去了医院。” 谎言从夏茯口中脱口而出。她不想、也不敢跟季晓薇说出实情。 至少今晚不行。 最始是为了保护自尊心，真的看到季晓薇的表情，变成了另一种软弱的感情…… 她害朋友担心了，如果她早点听晓薇的话，包志伟曝光了，是不是就不闹出这些笑话？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奶奶就喜欢时候奚落自己：“都是你不听话，你是早听我的，就不成现在这样？怎么样？自己做主的感觉爽吧？叫大家看笑话了吧？” 这么多年，她听奶奶阴阳怪气倒已经习惯了。但是晓薇是也像这样嫌弃她，说以 后也不管她了，夏茯怕自己不小心哭出来。 季晓薇不是傻子，她眉头立刻皱起了起来，可打算追问的时候，夏茯已经从包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面膜。 她心虚地遮住了大半面孔，只余一双猫咪般的莹润大眼睛，期盼地看着自己： “事的，现在伤口都弄好了。医生还给我了面膜，说是能消肿，我们一起敷好不好？” 别问我、别骂我、别讨厌我。 这些情绪在她漆黑的眼眸里轻晃，硬生生季晓薇说的话堵了回去。 虽然贫穷潦倒，但夏茯的确有自己的自尊心……不然也不一边打工一边钱寄回家来，走投无路才和周围的人借钱，自己饿成这样。 季晓薇有时候觉得自己骂她，但有时候觉得说出去，夏茯干脆地逃跑。 这方面，作为生的季晓薇的确比方景澄敏锐不少。 她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从夏茯手里接过那份礼物。 “……现在敷面膜有点晚了吧，换床铺也不够。” 季晓薇转头观察了一熟睡的其他人，单手窗帘掀了起来，给夏茯展示柔软的床铺。 “脚伤不方吧？你今天不凑活，跟和我一起睡？刚好我晚上看了鬼片，现在有点睡不着。” “我能贴着你么？” “嗯。” 季晓薇甚至大方地塞了一只游乐园公仔给夏茯。夏茯抱着那只软绵绵的紫兔子，望着头顶床帘垂的蕾丝花边，终于切实感到自己逃脱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室友用得是糖果味的洗衣液，加上方景澄说明天给她带面包吃，今晚夏茯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好像是奶油小蛋糕、苹果玛德琳、巧克力威化饼干等等她想得到的好东西，手拉手围成圆，绕着一只尖叫烤乳猪载歌载舞，夏茯起来后唯一感觉就是好饿。 虽然这次睡眠时长仍旧低于平均标准，但是夏茯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拿着牙杯和晓薇去公共卫生洗漱，路过阳台的时候，听到有几个晾衣服的生叽叽喳喳讨： “快看，楼有个超级帅哥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