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洗澡前, 方景澄喜欢先把脏衣服扔阳台 脚站在光滑的理石砖面上，从抽掉 皮带开始，由下而上, 以 ，慢慢厘清一的回忆, 最终□□入浴室。 “咔哒” 叩击砖面发出声响。 皮带坠落, 腿，用指尖轻巧地解开衬衣纽扣，任由思维漫无目的发散。 今天发生了哪些有意思的事？ 只要如是思考, 女孩轻柔的吐息便开始抚摸他的后背。不着边际的想象凝成鲜明的画面，记忆里的视角突然拔高, 他正在高处凝视埋首的夏茯, 无论是她垂落在脸侧的发丝，还是淡粉的、棉花糖般微微发皱的唇瓣都清晰可见。 她在分辨他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那候闻起来怎么样，应该没有汗味吧？ 方景澄忍不住双手捧起脱下的衬衫，低下头, 将脸凑了过去。夏茯没有化妆的习惯, 洁白的衬衫上除了正常运动留下的褶皱, 看不出旁的特别痕迹。他只能凭直觉找到她曾经贴过的地方。 一缕幽雅的淡香, 奶油似的从他的鼻尖滑过，方景澄那猜是夏茯面霜的味道。栀子花、五月头一批花苞, 洁白的骨朵儿向外打开，香不讲道理, 掸都掸不走。 好像她在突然环住他的腰部后，又用绵软的脸蛋抵住他的鼻尖, 叫方景澄忍不住笑了一声。 多可爱啊，她那张脸就该像花瓣一样柔软又细腻, 什么意外都不要发生。 正值盛夏，拘留所每晚都去几排档喝高闹事的小混混。那帮人游手好闲，生活乐趣除了吃喝就是打架，处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希望那头欺软怕硬的肥猪能借此机见见世面，学习做人，从此远离S市。 …… 夏茯在往脸上涂雪花膏。 S市历史悠久，风情街的铺子还保留着上世纪特有的小玩意，什么瓷瓶装的桂花头油、锦盒里的鸭蛋粉，以及印花精美的经典雪花膏应有尽有。 姑娘们第一次外出逛街，就着了导购的道儿，买了一腊梅、兰花、茉莉、夜来香雪花膏礼盒，说是寝室四朵金花永不分离。 然而有的东西退出历史舞台，只能蹲守风情街一隅为纪念品售卖，一定有他不受欢迎的道理。 雪花膏这东西远着香，近着冲，而且肤感油润，不含任何美白、抗炎之类的附加功能。其他几人新鲜劲儿过了之后，就意识到了它的鸡肋，纷纷以白送的价格送了皮肤稳定的夏茯，让她每根据心情轮换使用。 季晓薇将手垫在脑后，轻轻皱了皱鼻子。 “虽然自己涂觉味道的，但有点距离其实还好，你昨和我一起睡，我枕头现在还香香的。” 夏茯朝她举起铁皮罐。 “你要来点么？” “不要，我是油皮，用不了啦。” 晓薇摇头拒绝，但夏茯还是定定望着她，然后突然转换了话题， “那我今可以继续和你睡么？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躺下后，夏茯跟晓薇坦白了之前发生的事。 昨没有说是担心季晓薇骂自己没出息，但是她今到底硬气反击了讨厌的男同学，应该没有让晓薇失望吧？ 望着朋友平静的面容，夏茯小心翼翼地道歉说： “对不起，昨晚骗了你，我那候真的很沮丧……” “你能骗到我？我是知道你有心事，特地迁就你呢！” 晓薇从鼻腔挤出轻快一“哼”，她勾起嘴角，表现十分度，“你做的很好，别担心，只要迈出了第一步，越来越好的。” 虽然心有疑问，但之后几就像季晓薇安慰的那样平静。 下课当晚，班长就把包志伟干的坏事传了遍。班上男生也因此分为派，一类觉夏茯挺无辜可怜，乐意配合班长安排，轮流跑腿帮助分担夏茯的学委工。 全班保研名额只有前几名，尽管家表面其乐融融，背地里还存在竞争关系。像包志伟这种小心眼有什么材料都死死攥在手里，反倒夏茯吃着零食乐意细心指点一二，哪怕不论道德感情，他们都清楚应该偏向谁。 不过班上还是剩下了几“傻子”。另一类是以“稻草头”为首的包志伟兄弟团。自从被夏茯反击后，“稻草头”便怀恨在心，想方设法地要找回场子。 该死，他堂堂男子汉，怎在夏茯面前扭头就跑！ “稻草头”咬紧牙关，在班长和众人解释情况，只当他被夏茯灌了迷魂汤，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插嘴道：“夏茯说什么就是什么嘛？你都这岁数了，还不知道‘不信谣、不传谣’的道理么？” “真只有一！要等到包回来，结合他的发言才能判断！” 他义愤填膺，口口声声说要公正，谈到夏茯本人语锋却突然一转，阴阳怪气起来 “你最近也看过‘乖乖女被实男友供养上学，最后出轨遭报复重伤’的新闻吧？不觉的夏茯也很像那样子么？那富二代最近找她一起上学，她可算攀上树了！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双标的嘴脸让班长恨不把白眼翻上，“怎么说话的？包动手前你们还在聊吧？你就这样瞎说刺激他？”班长拧紧眉头，问题还没来及问完，就看到旁的顾嘉石蓦地站了起来。 下一秒，顾嘉石的拳头离“稻草头”瘦猴似的长脸仅有短短几厘米。青年压低声音，发出警告： “你他妈我闭嘴……” “哎，哎呦！” “稻草头”被吓破了胆子，他连滚带爬后撤几步，惊魂未定地抚摸胸口，颤巍巍地丢下狠话。 “就算吓唬我也没用，你们等着吧！” 可惜“稻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