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
落地生根的长矛拔出来。
他正要欢呼,刹那间,魂体褪去,变成一只魔虱,无辜地望着曾经相熟的亲友:“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二狗!你看看你的手,你变成魔虱了!”二狗闻言低头打量自己,忽然惊叫一声,却发现怎么也没办法将手上的长矛甩掉。
关稷雪大为震惊,莫非之前那些魔虱也是像二狗这样,闯入这里之后拔下长矛便永远留在这里?
“二狗,你试着将长矛重新插回去。”她尝试着提议道。
二狗闻言,稍微淡定下来,对着地上的洞口使劲戳,放回去后,他张开手终于变回原来的模样。
他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是黏在长矛上面。
其他鬼魂张望着他这边的情况,一边同情一边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地拔起来。
不过,他们没庆幸多久,便纷纷出现惊恐的神色:“地面突然变软了!”
“大胆!究竟是什么人将我吵醒?”在众鬼魂的惊呼声中,关稷雪先是听到空中传来一道舒服的喟叹,而后这道声音的主人似乎又带着些愠怒。
“你……你就是邪神?”关稷雪没想到诛仙洞竟然还另有乾坤。
她以为那些力量是邪神逃走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为了不浪费这增进修为的灵力,也为了拓宽诛仙洞的空间,她想把邪神的力量全部吸收完。
没想到惊动沉睡再此的“邪神”,反将她们一网打尽。
她话音刚落,便随着众鬼魂被一阵狂风怒卷而起,落到一道冰冷的江水中。
“大胆!你说谁是邪神?”关稷雪闻言抬起头,只见天空中一颗燃着火焰的头颅低垂着,灯笼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慢慢朝她靠近。
她这才意识到,这位“邪神”是位二十层楼高的巨人,大概在他眼里,她们只不过是粘在一条丝带上的蚂蚁。
望着这位“邪神”胸口处浓密的毛发,她大概明白了,她们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其实是掉在了他的胸口上。
果然,“邪神”也察觉到身上的不舒服,手指一弹,将二狗弹下来。
“我、我终于自由了!”二狗痛哭流涕。
“……您就是至高无上的神祇,朱离?”关稷雪和众鬼魂一样,看到二狗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对眼前的巨神感到悚惧。
没想到巨神的表情更为不满,脑袋上的火焰更盛,皱眉道:“你认错神了,朱离早就跑了。而且环绕在地面上的那些灵力,实际上是朱离筑的巢,你一声不吭,全给抢走了。更过分的是,你们还拔了我的胸毛!”
“大神见谅,请宽恕我们的无意冒犯。”关稷雪尴尬一笑:“我们不是故意的。”
巨神咧嘴一笑,张开的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一道月牙状的黑色:“罢了,看在你帮我清理了虱子的份上,我不会追究,只小小惩罚了那个叫二狗的一顿……至于朱离,他的窝被你们打乱就算了,反正他没了影,你们随意处置。但是,以后不准来打扰我!”
众鬼被他吓得不轻,声音此起彼伏,都在向他起誓,希望还能继续回到诛仙洞。
巨神伸出食指,在乌黑的石壁上随手画出一根红色的梯子:“你们沿着这根梯子就可以上去。”
众鬼对他信手拈来的神奇手段惊叹不已,他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甩了甩手:“赶紧走!”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神灵竟然不计较,众鬼欢呼一声,争前恐后地爬梯子。
说是梯子,其实众鬼魂一站到上面便没了影,估计那梯子是类似瞬移的法阵。
身边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关稷雪趁他还没睡下,连忙起身飞到他的肩膀上。
“你还想说什么?”巨神瞥她一眼,顿了顿又道:“你这太阳离火练得还挺纯熟。”
那些虱子是他身上自己长出来的,时间一久,都已经免疫了他的热气。
关稷雪谦虚一笑:“刚刚入了门而已,您应该与朱离大神交情匪浅,所以还想请教你是哪位大神?如果您有需要,我们诛仙洞的同伴和您现在也算邻居,乐意为您效劳。”
她对朱离知之甚少,对于历史书上的记载,她不敢完全苟同,如果能从他这里多了解一些也好。
巨神先是诧异地看她一眼,而后释怀一笑道:“我以前也是威名赫赫,也罢,你们不认识我不能怪你们。我叫做祝融,你们称我为火神就行了。”
说着,祝融急着疗伤,也不期待她能记住自己,抬手就将她送出去。
“等等,祝融上神!”对于祝融的突然出现,关稷雪十分诧异,还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却不再有回应。
祝融是上古大神,与黄帝和炎帝都有着极深的渊源,是炎黄共同的血脉,无比尊贵,又被称为荧惑星。
既然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打扰他,关稷雪喊了一二声之后也只能放弃。
不过,祝融的出现让她想起一位被自己遗忘的大神,刑天,她还没来得及将武器还给他。
于是她走出诛仙洞,外面空无一人,关稷雪召唤出神话系统,解决了诛仙洞鬼魂一事后,上面的信仰值开始倍速上涨。
她没有急着将刑天召唤出来,而是打开图鉴,找到精卫。有精卫在,或许有办法能让刑天的精神状态得以好转。
精卫整个人成“大”字状躺在柔软的床上,忽然被一串铃声吵醒。
她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带着些起床气接起电话:“喂,烛龙?”
电话那头传来烛龙的轻笑声:“该起床了,昨天你答应我了的。”
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精卫清醒过来,真是可恶,就不应该和烛龙喝酒,她两三杯就被烛龙灌醉了,还答应今天去给他当模特。
她记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到了二十一世纪,因为没人认出她是什么鸟,被国家当作濒危野生动物保护了十几年。
习惯了现代生活后,她就死遁出来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玉石鉴定家,生活还算是十分滋润。
直到不小心把烛龙捡回家,就被赖上了。
烛龙对光和影的变化极为敏感,于是弄了两个马甲,既当画家又当摄影家,在画坛和时尚圈声名赫赫。
而她悠闲的日子也到头了,三天两头地被烛龙拉走,穿上他定制的各种衣服,到世界各地采风,说是只有她才能给他带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