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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扒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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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且一包就是※※※※50年。※※※※※,一年的承包费才折合成400块钱左右,而且还不是一次交清。噢,这不是白送给大疤拉这个龟孙的吗?你说说,这里边他得有多少巧赚?我没说嘛,这种人就没个好熊!不然他们怎么发的财?”

“我的娘唻,这么便宜?”桂卿吃惊道。

“应该是,”他在心里想道,他就喜欢如此别愣着玩,搞点文字游戏什么的,特别是在闲着没事看热闹的时候,“这种人其实是没个坏熊,只是每个人好的程度不一样罢了,这样说显得积极向上,特别富有正能量,正如说这种人没个好熊,只是每个人坏的程度不一样罢了。反正嘴是两张皮,怎么说都有道理,而究竟有没有道理,就看谁的嘴大了,或者谁的拳头硬了……”

“哼,所以说,这里边的道道,你想都想不到!”田福安冷笑了一声后,用手慢慢地抠着鼻子继续骂道,仿佛全天下的正义之士都在听着他的训导和启蒙,“都说无利不起早,要不然这些※※※天天忙活什么的?姐,他们这些家伙天天在我的饭店里吃喝,有时候喝糊了什么话都往外说,都往外吣,不是我吹牛,前后两个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别叫人听见的,”张秀珍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了,不知死活地劝道,真是不长记性,“这个事根上没咱梢上没咱,咱闲得过问啊?你操这个闲心,谁给你一分钱的操心费啊?”

田福安一听这话,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寻着话音飞奔过去,抬手就要去打张秀珍,同时嘴里还不住地骂着:“我叫你闲着个※嘴痒痒,我一皮锤捣死你个熊娘们!”

张秀珍像被吓破胆的老鼠又看见发威的猫一样,抬腿就往厨房跑去,进屋之后把门一关,就不再理会田福安了。她现在确实有点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的意思,让桂卿见了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田福安见状也是无奈,只好骂骂咧咧地又回到摇椅跟前坐下。

“噢,我想起来了,”桂卿恍然大悟道,也是想冲淡一下小姑夫心中捉摸不定的邪怒,尽管他也知道这么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前一阵子县里发布了一个文件,说是要保护饮用水源地,全面清理水库养鱼什么的,可能他们搞的就是这个事,要不然动静不会这么大,也不会下这么大的血本,这应该是个统一行动——”

“哦,对,就是这个事,”田福安非常淡然地肯定道,好像县里那个英明的决策就是他亲自提出并安排的,然后又指着大坝上的那乱纷纷群人说,“你仔细看看,县里水利局的人也来了,乡※※※的人也来了,这个阵势可不小。”

“不假点,我还真看见俺单位的人唻,”桂卿一边聚力凝神望着大坝上的那群依然乱糟糟的人,一边随口附和道,其实不管小姑夫嘴里说什么,他都得及时地附和,这都是多年的习惯了,也是一种保命的本能,“那个大个子就是水政监察大队的田慕文,还有局机关水政法规科的孙振友和郭景安——好家伙,来的人还真不少唻,满满的一大桌。”

“哼,我估计啊,今天这个阵势,肯定能把大疤拉个熊东西治得老老实实的,”田福同时拍手安畅快道,好像和大疤拉有着血海深仇一样,尽管他们也经常在一块喝酒吃饭,还扒脖子搂腰的,“哼,我看他以后还敢摇骚吧,还敢立愣吧!嗤,他整天不管干什么事都是大摇大摆、大大咧咧的,看着和个人熊似的,我呸,其实他算什么玩意呀,也不撒脬尿照照自己!你说,咱这两个庄之间这么好的一个水库,啊,原来多清的水啊,咱这两个庄上的人以前一到夏天就到里边洗澡,去玩。你再看看现在,叫这家伙给糟蹋什么样子了?※※※※,都快和个粪坑差不多了,兄弟爷们早就看这个熊黄子不顺眼了……”

“也确实的,自从大疤拉养鱼养鸭子之后,这个水库里的水还真不如从前了。”桂卿同意道,他也很容易受别人情绪的感染,尽管那个库水污染得并不是太厉害,只是他一想到无数的鸭子在里边随意地拉屎,心情顿时就有点不爽了。

“要不然人家动他干嘛呀,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田福安道,貌似很讲道理,当然他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讲道理的从来都是别人。

“嗯,对。”桂卿又道,别的也不能多说。

“我给你说,你现在可别往那边偎,让他们看见不好。”田福安看起来很随意地提醒道,他这句粗中有细的话让桂卿很是感动,到底还是那句老话,是亲三分向。

“噢,我在办公室干,这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桂卿马上如实地解释道,无意中颇有些不领小姑夫情的意味,他却未及时地察觉到这一点,“我顶多就是回头出一期简报,说是怎么怎么取缔水库非法养殖了什么的,别的和我八竿子也打不着,我也懒得参与这些事。”

此时,大坝上的那群人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了,叫骂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一场混战马上就要爆发了。可以看得出,大疤拉走到哪,周围的人群就跟到哪,仿佛他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那个漩涡的中心,车水马龙的大路上龙卷风的中心,能够强烈地吸引旁边的一切都围着他转。

“你没来之前,”田福安尖着个小嘴描述道,乐在其中而不能自拔,他太喜欢在关键时刻畅快别人了,似乎在落井下石方面独有天赋,而且还刻意修炼了好多年,俨然成为个中高手了,“他们在大坝下边已经干了一架了,那个时候※※※的人还没来呢。现在不一样了,人家的人越来越多了,声势越来越大了,比大疤拉家的人多好几倍呢,他这回肯定玩不了了,马时马就要丢人现眼了。”

“那是啊,胳膊再粗,你也拧不过大腿啊。”桂卿附和道。

“小卿你说,”田福安忽然提到了别的事,也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一块内容,“陈向辉这个家伙在恁庄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头,啊,他在恁北樱村屙过一摊好屎吗?你还记得吧,村里的老学校叫他给卖了,对吧?村里的那些水泵和大粗管子什么的,叫他给卖了,对吧?那些石头垒的水渠,以前给山上的果树浇个水什么的,多好啊,也是在他手里毁了,对吧?还有眼前的这个水库,一年400块钱他就敢往外包……”

“现在,北樱村南樱村都合并成一个村了,”田福安在一鼓作气地列举了一大串陈向辉的种种劣迹后又大义凛然地总结道,好像天下就他一个真正的好人了,“结果呢,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天天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往自己口袋里捞钱,对大伙的事一点也不问。你说这样的玩意,他还配当这个头吗?他还是个人熊吗?我看他还不如恁庄上放羊的那个二狗呆惹人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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