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赶两场婚礼
一直都在默默燃烧着的青色的柏枝,都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谈笑之间就吞噬了新人全部的理智和心性,继而让他们沉迷,让他们兴奋,让他们在手足无措中又觉得壮志在胸和前程似锦。”
“生活的河流啊,你究竟会把婚姻这叶小舟带向何方?”他不无忧虑地想道,就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索然无味的婚礼,毫无精彩之处可言,与婚礼相比他更喜欢秋天的田野和迷人的山景。匆匆地喝了宪统的喜酒之后他就信马由缰地往小李庄赶去了,那里或许别有一番精彩。
“唉,能与你这样的高人狼狈为友,此生又有何憾?”在婚礼的空挡里,桂卿真心实意地调笑着向忠良拍马屁道,既然高帽子是人人都喜欢戴的,“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看来此言不假啊。”
“哦,对了,说到老师我想起一个事来,也是和结婚有关的,这个事我估计你一定想听。”忠良喜气洋洋地故意卖关子道,好像桂卿不是来参加婚礼的,而是专门来吹牛※和※大蛋的。
“什么事?”桂卿问道,他果然引颈上当了,在荷兰猪面前就是禁不起诱惑,连简单的三言两语都挡不住。
这当然是他有意为之,这里可比宪统那里好玩多了,他一直都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心中舒爽得要命,可算是找到随便嘻嘡着玩的地方了,憋了一上午的劲终于能彻底释放和找补回来了。
“嗤,你想想还能有谁?”忠良冷笑着回道,一段不堪的往事又涌上了心头,“就是卢广平这家伙呗,这个世上少找的怪才,奇才。不瞒你说,一提到他我现在都还笑得肚子疼呢。”
“大概就是上个月吧,”他翻着眼皮解释道,心里其实腻歪得要命,其实他也不愿意提起那个讨厌的家伙,总觉得会脏了自己的嘴,“我和俺媳妇王欢去登记的时候正好碰见他了。当时我还想呢,呦吼,这家伙难道是来办理离婚手续的吗?嗯,估计也差不多,这个年月都时兴升官、发财、换媳妇,也许他真是来办理换媳妇手续的呢。”
“去婚姻登记处不是办离婚就是办结婚的,那他到底是去离的还是去结的?”桂卿禁不住八卦道,他也挺喜欢配合着对方把故事讲下去,唯有如此方能显出两人之间友谊的坚固和牢靠。
“你听我慢慢地说呀,”忠良直接责备道,嫌桂卿连插话也不会选择恰当的时机,是想到哪就说哪,“当时我也在琢磨这个事啊,我就在一边注意看着他,当然,他是不认识我了。”
“结果啊,”他高声叫道,就差站起来喊了,“※※※※,吓我一大跳,他这家伙居然是去办结婚手续的,而且他领的那个女的居然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妮,一看就是绝对的黄花大闺女。”
“我的个乖乖唻,”他拍着自己的大脑袋不住地感慨道,“当时我就觉得热血上涌,头脑发晕,就怕自己看花眼了……”
“哎呀,这个社会简直是太疯狂了,”他继续着方才的表演,夸张地说道,“咱想不到的事真是太多了,他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而且一点也不避乎人,看那样好像还觉得有多光荣似的。”
说到此处忠良的口喽水又不争气地眼看就要流了下来,怎么收都收不住了,好像他媳妇就不是叫人眼馋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他也不知道想想,人家带小媳妇来办理婚姻登记手续,怎么能做到避乎人呢?这样的稀奇事卢广平就是满心想瞒,那他也瞒不住啊。
“不瞒你说啊,伙计,”他朝桂卿挤了一下眼后接着低声透露道,其猥琐之态已然显露无遗,“那个小妮比恁嫂子王欢都俊,看着忒急人了,水灵灵的,白生生的,※!”
“※,也轮不到你!”桂卿直接褒贬道。
“哎呀,我当时那个恼啊,”忠良咬牙切齿地说道,心态非常难以平和下来,“关键是他又是那么一个鸟人,看见他我就想吐,我就想把我前一天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你不知道那个滋味有多恶心人。”
“怪人必有怪才,才能不走寻常路,”桂卿假装正经地分析道,他心说只要忠良不把头一天吃的东西当场拉出来就行,“他既然能光明正大地找个小的,那他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你在一边光眼热有个鸟用啊,你也不过是干看着罢了。”
“按理说我是应该羡慕加嫉妒的,”忠良又悻悻地说道,心中终究还是不甘,想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竟然还混不过一个无耻至极的中年人,真是件咄咄怪事,“不过呢,你要是知道那个小妮是谁,你恐怕就不这样想了,你会恨得牙根痒痒的,当然也可能会喜得哈哈的。”
“不会吧,我这个人还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没出息吧?”桂卿有些好奇地回道,他的心中终究也是不甘,当然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好平复一下复杂难言的内心,“难道看人家年纪大的找个年轻的我就受不了,就非要恨人家吗?这个年月这种事根本就不稀奇啊,女的贪财,男的好色,各取所需嘛,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狗屎!”忠良直接粗鄙地唾弃道,一语解开谜底,“那个女的是他媳妇的亲外甥女,换言之就是他大姨子的亲闺女!”
“我的个乖乖唻——”桂卿不由自主地拖长了他的诧异声和感叹声以充分表达自己的特殊心境,一种亘古未有过的奇异心境,“天下竟有这等鸟人,世上竟有这等鸟事?真是※了鬼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挺好的,”他继续无所谓地嘟囔道,同时又隐隐地哀叹这样的好事竟然没摊到自己身上,虽然一旦摊上了他也未必会坦然地接受,“这至少能说明这家伙还没泯灭人性,那就是幸亏他娶的不是他自己这边的外甥女或者是他小姨子的闺女,那样的话才真叫狗血呢,才有好戏看呢。”
“哎,老李同志,你说他得多恨他媳妇,才能对他媳妇的外甥女下得去手啊?”他又突发奇想地刺激道。
“就是啊,谁说不是呢,”忠良再次十分猥琐而又狰狞地笑了,脸上还挂着一种坦诚至极的得意之色,他继续言道,“我本来也想在心里骂他几句解解恨的,结果一看这种本来只是传说中的故事竟然赤露露地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忽然间就觉得特别好笑。”
“唉,这个生活啊,真是比电视剧还要精彩一万倍啊!”他装模作样地感叹着,“你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人能娶自己媳妇的外甥女当媳妇,而且还是个二婚,那个小妮也愿意跟,真是绝了。”
“不是二婚也没法娶他媳妇的外甥女啊。”桂卿随即讥笑道,表现得好像有多机敏似的,其实他不过是跟着拾个二笑罢了。
“